同船上的所谓“杜老板”一见面,刘大方才知道那原来就是门利福自己。他的口臭和一脸的虚伪让刘大方厌恶,闷气,而一跟他去看货,更是又惊又怒:所谓五十吨“货”,有四十多吨是大麻,那是最差劲的毒品,在美国的市场上基本无从出手,而且根本无法嫌钱,以至于美国国会开始有人提案要把大麻在美国合法化。这些年来,在美洲的黑道里,几乎没人人再搞这种货了。刘大方顿时火往上冲,便要揪住门利福问他欺骗之罪。两方的人都纷纷拔出枪来,脸色大变,顿有火拚之势。刘大方忽然冷静下来,感到事情不是如此简单。
阿奇森明明告诉他是五十吨海洛因,现在却变成了近五十吨大麻,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不管门利福和他的后台有多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阿奇森的人。阿奇森自己也不会兴师动众,为这些劣等大麻犯上如此一险。这中间肯定有一个问题,是什么,刘大方却想象不出来。他眉头紧锁,要把门利福抓住,问出个端倪来,却又改变了主意。他的本能告诉他,这里面有一个绝大的y谋,象门利福这样的角色如何能知道?他命令手下的人先把那几十公斤海洛因搬出货舱,先行运走,在心里打定主意:马上亲自同缉毒局的人联系上,把这意外的情况告诉他们,说明自己的想法,让他们改变行动方案。
就在此时,海面和岸上同时开亮了探照灯,明亮无比,几十个巨大的光柱打在“福风号”上,把它照得象一个小小的白昼。同时听到了广播在喊话,原来正是缉毒局的人,要船上的人不准动一动,他们要登船检查。不多时,就有上百个警察登上了“福风号”,在岸上以及包围着它的几十条船上的警员更不知有多少。没有任何人抵抗,刘大方的人和门利福的人都被缴了械,鱼贯着押下船来。
刘大方被单独带到海岸巡逻队的一间屋子,同一个满面怒火的人见了面。那人是缉毒局的高级警官,负责此次大围剿行动。他没等刘大方坐下,就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就是那个放狗p的人吧?”刘大方把眼睛看着他,慢慢地说:“我是刘大方。”那警官大叫道:“你他妈的提供的是什么情报?不是五十吨胡塞尔海洛因吗?怎么他妈地变成了五十吨大麻?”刘大方面红耳赤,张口欲辩,又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叹了口气,只好把头低下了。那个人又把他骂了好半天,他却再也没听时去,只是在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人家把阿奇森骗了,还是阿奇森在骗我?”想到此处,身上忽地冒出了冷汗。那胡子警官又叫道:“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成心要给我们出这个大洋相?总统明天的记者招待会都准备好了,到时他让他怎么说?也胡乱放一顿狗p?”
刘大方被盘问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得以脱身。他回到自己在饭店的那间包房,心里已能肯定是阿奇森老头把他耍了。这就是说,他早就被阿奇森的人怀疑了,把他叫到迈阿密不过是一个计策,利用他,他们狠狠地把缉毒局的人玩了一下。他想到了在迈阿密机场跟踪的那辆小道奇车,想到了阿奇森庄园的奇怪气氛。焦人为一去不返,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有那个该死的奥里斯,他,又为什么忽然溜掉了呢?种种疑团,让他沉沉地坐在床头,抱着脑袋思考。
忽然有人敲门,刘大方跳起来,把门打开。不是焦人为,也不是奥时斯,而是饭店的一个男服务生,推着一辆早餐车,说:“先生,你的早餐。”刘大方这时才注意到外面已经亮天了,但是,对吃早餐来说,还是太早了一点。而且,他根本就没有订过早餐。服务生可怜兮兮地说:“可是,先生,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错误,既然已经送来了,你看……”刘大方不愿再跟他罗嗦,就把门打开,让他把小车推进来。刚一把门关上,那服务生把掏出枪来,对住了刘大方的胸口。那是一把带消声器的洛伦偌手枪,而他持枪的姿态显出了典型的职业杀手的特点。刘大方本来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慢慢举起手来,就看见了杀手的食指在动,子弹就要s出。恰在此时,电话响了起来。静如死水的屋子被那铃声一震,竟有那么大的效果,那杀手的手不禁一跳。刘大方就利用了这一眨眼的工夫,朝后一倒,同时一脚把餐车朝杀手蹬了过去。
杀手开枪,子弹把刘大方的脑门擦破,餐车把杀手撞了一个跟头。他还没有爬起,刘大方已经把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缴下了他的枪。把他的手用服务生的黑丝领带绑到背后,刘大方去接电话,它已经不响了。他回过身,用枪管把杀手的左眼一戳,出手是那么愤怒,竟一下子戳出血来,问他:“是谁派你来的?”杀手死活不开口。刘大方一使劲,那只眼睛“叭”地一声响,冒出蛋青一样的水来,眼见得是瞎了。杀手痛得大叫,刘大方把枪更深地戳进那只瞎眼,问他:“说不说?”杀手吃痛不过,叫道:“这不干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