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人心只值五元钱,把韩庆国女人吓得面如土色,她当下就跪了下去,泪流不止,说:“两位大爷,饶命。”梁文说:“饶命也不难,只是我们要问的事你都得知道,而且都能答上来。”到了这个地步,韩庆国女人还有什么不能说?就一五一十把害死满江的经过讲了。
原来,韩庆国不知从什么人那儿揽到一笔活,要掘个老坟。那人出价一千,条件是,此事要干得绝对机密,不留任何痕迹。韩庆国和满江把东西掘出,由韩庆国亲自到一个地方给了那人,领了钱。满江嫌钱少,还要朝韩庆国要,两人就起了仇隙。韩庆国骗满江说那主儿还能再给一笔钱,让他去讨。就在半路上,韩庆国悄悄跟上,在一家大车店里把满江活活用枕头闷死了。秀梅对此开始怀疑,一会儿要去沈阳找,一会儿说是要到公安局报案。韩庆国觉得她是个祸害根,就和他女人商量,把她弄死。第二天他就买来一包耗子药,喝酒时,悄悄放进秀梅的杯子。谁知劝来劝去,秀梅只是不喝。韩庆国和他女人倒喝得云山雾障的,不知什么时候,就把酒杯搞混了,秀梅的那杯酒,就让韩庆国给喝了进去。至于韩庆国找的那个“主儿”,这女人却死活说不知道,铁青着脸说:“二位把我做成r酱,我也是不知道。”刘大方一抻手,把她的手提包抢过来,扔给梁文。梁文从里面找出一张火车票,是今晚十一点的,此外,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沈阳奋斗街乙15号”。梁文笑道:“看来,你倒是想找那个主儿去呀?”那女人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刘大方一把将她脖子勒住,按到床上,嘴巴堵住,捆了个结结实实。
两个人出了那女人的房间,回到自己的住房,悄悄商量,决定马上动身,去沈阳找那个神秘的“主儿”。出了旅馆,两人来到车站。刘大方问:“这个主儿就是拍花党?”梁文说:“即使不是,也跟他们大有渊源。我推断,那人探听到了拍花党的这个秘密,或者,他早就知道这个秘密,只是机会未到,不便就取。” 想了一会儿,他又摇头:“不对,不对,拍花党知道此秘密的没有几个,可“长期以来,谁也不敢动弹,为什么?因为他们都害怕,都互相牵制着,谁也不敢动。那主儿找人挖坟,一定要找一个局外人,所以韩庆国肯定不是拍花党的。满江也不是。剩下来,就这个女人的身份不清楚了。为什么她会跟韩庆国在一块,不明不白?那人怎么就找到了韩庆国?这一切,谁是中间人?”刘大方说:“你意思是,那个女人?”梁文惊讶了一声,说:“不好,咱们上当了。”刘大方一惊:“上当?什么当?”梁文说:“杀满江、杀韩庆国的,都是那个女人,她不是拍花党,也是那主儿的亲信,一切她都是按那主儿的命令行事。所以,现在,事情办好,她要去找那主儿,回到主子的身边去了。快走,”他催刘大方,“赶快回前进旅社,再审那个女人。”
两人回到小镇上,天已经黑了。进到旅馆,悄然来到那女 人的房间,他们看好左右无人,才推门进去。屋里黑着,刘大方打开灯,再一看床上绑着的那个女人,见她还老老实实地躺着,便放了心,走上前厉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今晚……”话到这里,猛然顿住了。只见那女人眼睛大睁,表情有说不出的可怕,已经死了,胸口上c着一把刀。梁文看了良久,才说出一句话:“那主儿的人可不止一个啊。”就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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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两个人一到沈阳,就找奋斗街。那是一条林荫路,看不到居民和店铺之类,只有一栋一栋的小楼在树木丛中露出尖角。他们找到乙15号,发现那是一个花园别墅,门口还有卫兵在站岗。拍花党的人竟住在这样的高干楼里,几乎有点匪夷所思了。刘大方怀疑地看着梁文,说:“别是搞错了吧?也许沈阳不止一个奋斗街哩。”梁文说:“沈阳我比你熟,叫奋斗路、奋斗区、奋斗胡同的不少,但叫奋斗街的就这一个,不会错的。”等到天黑,两人从北面的树林那边翻墙而入,竟没有被岗哨知觉,均觉得有点侥幸,汗水早把全身湿透了。
院子里有一座样式奇特的楼房,刘大方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洋楼”。它是白色的大理石结构,前后都有草坪和花圃。他们溜到后面,悄悄趴着窗户,往里偷望,发现里面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显然是有什么庆祝活动。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大多是干部模样的,人人都显出喜庆的笑容,张罗办事的勤务更是跑得要飞起来,增添了忙乱的气氛。后院只有锅炉房是冷清的,没有人,门是锁着的。梁文把锁打开,刘大方背着他进去。里面有一扇高窗,跟主楼的地下室是相联的,刘大方把门撬开,两个人就爬了进去。
他们钻出地下室,才知到了一楼的楼梯间,里面装满了打扫厕所、清洗地板的工具和杂物。门是撞锁,从外面锁住,他们在里面自然可以打开。听到上楼的人和下楼的人都没声了,他俩才小心地出来,顺着楼道往左边摸过去,探望一下这里的情形。就在这时,从对面的方向有脚步声传来,而且不是一个人。原来前面是一个拐角,那边还有一扇旁门,供勤务人员进进出出。刘大方背着梁文,躲避不及,见身后有一扇门,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慌忙闪了进去,回手把门关严。两人还没喘过一口气,就听那脚步声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