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阴谋一直存在,没有人能否认,白星公司将我们都当成保险金,打算开着船去撞冰山。就算这不是奥林匹克号,可是你能保证这个阴谋会因此停摆吗?如果他们直接想让泰坦尼克号去撞冰山呢?”我生气地站起身,双手重重地按在图纸上,不管这是什么船,也不管有没有阴谋,几天后它都会沉没在大西洋底下。
我当然不能说我该死的会预言术,或者我是穿越来的。这么说谁都会将我当疯子看,只能将卡尔那家伙说的阴谋拿出来忽悠人。死死咬定这是上层阴谋,引起安德鲁的重视,他能做的事情比我多太多,他是船的总设计师,如果他想要拯救这艘船,那么他能立刻想出一大堆法子来。
“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是一艘全新的船,我们建造过最优秀的作品,白星公司无论如何都不会牺牲它。”安德鲁也被我气怒了,他顾不上自己不跟女士生气的风度,也站起身,用跟我一样的姿势压着图纸。
我们互不相让地看着对方,都能在对方眼里看到坚持而疯狂的自己。
露丝跟杰克坐在一旁,插不进嘴地看着我们,一脸惊愕。
“但是你无法否认有阴谋,我是这艘船的乘客,我有权利要求你去查证,去解决这种事关生命的隐患。安德鲁先生,白星公司讹诈保险金的计划真实存在过,你无法说服我无视这种计划。”管它是奥林匹克还是泰坦尼克,只要这个阴谋曾经开过会,那么我就要死咬着不放,什么理由都好,让泰坦尼克号的船速慢下来,哪怕是慢一分钟让船有回避冰山的时间我也赢了。
我不能去找船长,因为他没有空理会我。我也不可能去找伊斯梅,他只会杀了我。只有安德鲁,无论面对的是谁,他都会停下自己谦虚的脚步来聆听你的需求。
安德鲁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可能觉得我的话怪诞而不可理解。这让他焦虑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眉头紧皱,然后他怀疑地问:“你的消息来自哪里?这种事我不会相信你,艾米丽。”
消息来源。我难受地用手摸一下额头,满手的汗水,看着安德鲁的时候眼前阵阵发黑。房间里的水晶吊灯亮得让我感受到那种虚无的重量,我发现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这种泰山压顶的痛苦简直就是这几个月来的奔波要开始大爆发。一旦倒下,就别想轻易再爬起来的预感。
我疲惫不堪地对他说:“消息是真实的,你只要去查证就能找到痕迹。”连加利福尼亚号都没有回去,就证明卡尔霍克利给白星公司一大笔钱是在短时间内,所以他们才没有将所有犯罪痕迹收拾干净。
“不,你必须告诉我,不然我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你的话而开始大动干戈。”安德鲁拒绝我的消息,他脸上的惊疑很明显,理智与情感交织成激烈的目光挣扎,最后停驻在我身上,变成一种强硬的求证态度。
我连船票都是揍了人抢来的,去哪里找个确实的来源证明我话里面的真实性。而且就如卡尔那家伙说的,白星公司已经在短时间内渡过资金危机,所以这次奥林匹克替代泰坦尼克的计划也流产了,没有人相信泰坦尼克号会沉没,因为不会有人蓄意去撞冰山。可是它最后还是出意外,而意外是最没有人信的,我只能咬住阴谋。
“就算白星公司真的计划过这么可怕的阴谋,你也不可能知道,你只是个孩子,你叔叔跟白星公司是什么关系?”他直觉地认为这个消息来自我那个虚构出来的叔叔,如果等他回过神来去查乘客名单,那么别说叔叔,连我都不存在了。
我努力地转动滞涩的脑子,发现连站着的力量都要消失得差不多,手撑住桌面还是摇摇欲坠。然后我恍惚听到自己说了句什么,“老……老情人。”
一时含糊,等我再努力清醒一点,才察觉现场静得可怕。杰克用一种诧异但是又了然的表情看着我,而露丝仿佛听到什么大秘密,一脸不可思议。安德鲁停顿了几秒才开口,“你是说,消息来自卡尔霍克利先生?”
卡尔……霍克利?
我困难地回溯刚才出口的话,感觉漏掉了什么,然后我慢慢地想起来。我跟卡尔是老……老情人!
不知不觉又利用上了他一把,白用白不用。我立刻揉了一把脸,毫不犹豫地点头,老情人就老情人,不过看杰克跟露丝的眼神,估计跳到大西洋里都洗不清跟卡尔那货这层子虚乌有的关系了。
“他告诉我的。”我信誓旦旦地说,反正这也不算谎言,确实是他告诉我的。
“伊斯梅跟他都在船上,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是如果这个阴谋是真实的,那么他们不会上船。”安德鲁特别了解那群自私自利的商人的本性,他诚恳地评价,“他们都是商人,不会做出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情。”
真是不好糊弄,他看得太透彻,如果船要故意去撞冰山,那么就伊斯梅跟卡尔那种怕死的性格,用绳子将他们绑上泰坦尼克号他们也会重新爬下船。我快被睿智的总设计师打败了,难道只能乖乖等到十四号晚上任由船裂,然后一千五百人在我面前死翘翘吗?就我所知,安德鲁所率领的随航保证人团队全军覆没,那可都是造船厂的超级精英。
我再次深呼吸,企图将眩晕感压下去。
真想什么都不管,直接往救生艇里一躺,等到船沉的时候再到远处看着一千多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