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发完了回来,排在前头一个小姑娘就说:“瞧你们这热心劲,来,给你们先吧。”其他人都收了喜糖,也没意见。雷允晴说了“谢谢”,就得意的拉着陆子鸣,光明正大的“插队”了。
两个红本本,一人一只,发到他们手里。工本费才八元。
以前江措就说过:要说婚姻是爱情的见证,我tm追求了一生才值八块钱。
雷允晴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给他们发本子的办事员说“早生贵子”的时候,她连脸都红了。
坐在车上,两个人都不由长舒了口气。
他说:“没想到结婚是这样。”
她附和:“没想到这样就结婚了。”
两人互看一眼,噗哧都笑了出来。
领了证之后,又在陆家郊区的别墅里办了场酒会。这是陆子茵的主意,她说:“要让我哥过去的那些莺莺燕燕们都知难而退。”
因为得了老太太的支持,这场酒会倒是办得盛大,一些熟识的叔叔伯伯和从小玩在一起的发小们都来了。
宴会堂设在一楼,价值百万的施华洛世奇巨型吊灯挂在错层的天花板上,投射出奢靡艳丽的光彩。柔和的音乐在宽大的空间里回旋,厨房被改装后,成为中、西、日三式自助餐台,希尔顿的五星级大厨带着白色厨师帽,微笑着为每一个人服务。
雷允晴和陆子鸣跳完一支开场舞后,就各自分开,应酬着客人。她本不是什么交际花,舞跳得一般,也不擅言谈,就坐在暗红丝绒的转椅里,轻轻啜饮着饮料。
吧台内穿着黑色马甲的调酒师手臂飞舞,上下晃动着银光闪闪的调酒器。一整片的玻璃幕墙,倒映着缤纷的酒液。这情景让她怀念起那一晚在听澜的调酒师,怀念他那句淡定无比的“对不起,今晚我被这位小姐包了。”
想到这,不由淡淡微笑。
百无聊赖的坐在吧台前看帅气的服务生调酒,举杯时又看了眼舞池,现在是自由邀请舞伴时间,陆子鸣的身边,也有一名身着亮粉色礼服的女子,胸前硕大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笑了笑,正要移开眼光,忽然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怔了怔,蓦的起身,那身影却一晃而过,淹没在人影纷飞的舞池中,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她攥紧了酒杯,茫然的四处张望。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刚想到谁就看到谁?还是自己看错了?
摇摇头,正要重新坐下,身后却传来男人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那人在她的肩头轻轻一拍,她心里一跳,唰的转过脸来,对上的正是方才脑子里幻想到的那张脸,细长的眉眼,不偏不倚,目光正灼灼落在她身上。
她“啊”的轻呼出声,手中的酒杯没端稳,“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二十三、把柄
她“啊”的轻呼出声,手中的酒杯没端稳,“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酒水溅到附近的女士裙角上,惹来惊叫连连,女士们纷纷急忙的跳开,这一阵骚动,使得周围的人狐疑的看过来。
雷允晴有点懊恼的看着一地狼藉,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的沉不住气。
可是任谁刚刚想起一个人,那人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你身后,谁都会吓一跳吧?
舞池里的陆子鸣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朝她看来。雷允晴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僵,他的神色只在最初有些惊讶,随即便按了按舞伴的肩,依旧踩起舞步。
雷允晴耸了耸肩,他不过来也好,免得这小小骚动引起越来越多人注意。吩咐服务生清扫了碎片,重新坐回吧台前,对上那似笑非笑的男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不认为一个普通的调酒师会受邀来参加这样的私人酒会,并且,他衣冠楚楚的样子,身上那套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
男人只是笑,露出一口细白的牙:“你不觉得刨根究底太煞风景吗?难得我们这么有缘?”
她嗤笑,举起手里的杯子:“既然这样,就为缘分喝一杯吧。”
他却轻轻摇头,推开杯子:“今天这里可不是酒吧,不如,我请你跳一支舞吧。”
她有点为难的看了眼舞池,陆子鸣和他手里的交际花还在旋转飞舞:“对不起,我不太会跳。”
“这个理由太老套了。”他不由分说,已经抽出她的手,用力将她从椅子上拉了出来:“我教你。”
她苦笑:“上回叫你帮我调杯酒,你弄得我满脸眼泪,这次跳舞,不会又让我出丑吧?”
他弯起眼睛:“我从来不令美丽的女士出丑。”
被他拉着扯进舞池,高跟鞋在台阶上连绊了好几次,还没站稳,他的手已经大剌剌的放在她腰上,她眉心一皱,正要挣开,却被他按住了
扶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紧,迫使她的身体紧贴上他的,薄削的唇微启,吐出淡淡的两个字:“柏悦……”
犹如晴空里劈过一道闪电,她一下子怔在了原地,睁大眸子瞪着他:“那晚……是你?”
他不置可否的扬了扬唇。
她忽然有种从高楼坠落的错觉,失重感令她昏眩。她一直以为是陆子鸣,那晚她流泪依靠的,为她裹上外衣的,将她送到酒店的男人,她一直以为是陆子鸣啊……
指尖冰凉,她颤抖得握紧了拳,立刻警醒的问:“你想怎么样?”
那一刻,她最先想到的是,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