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人并没有我想象的深沉薄情。
“我没事。”我轻轻说,声音竟然带些沙哑,一定是着凉了,但在此时此景,却是给本来还蛮惊险的气氛添了不只一点点暧昧。
大哥这时才惊觉还紧搂着我躺在地上,连忙起身,仓促间撞上我带丝谑笑的眼,更显狼狈,我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从来不曾见过这样无措的大哥,他从来都是温和中透着犀利,睿智中含着威严的样子,永永远远的岿然不动、胸有成竹。想来这也是要大家信服追随的一个原因。我只是从没曾想过,原来看似对什么都有办法的大哥,原来竟是……会害羞?
不对啊!且不说在浪漫开放的法国熏染的那十年,就是这段时间大哥身边也陆陆续续的出现不少的各色美女啊!难道?我不禁心中一动,抬眼看他,天!大哥脸上那可疑的一抹暗红是什么?!天太黑我眼花了???
情场里游走这样许久,我几乎立刻就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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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怔怔的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
“地上凉,快起来。”大哥低沉而温和的声音,神色已是一片静远,刚才那电石光火间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幻觉。
对的,是幻觉。
我顿时心安理得。
将左手递给大哥,一使力——剧痛哇!!!
我“嘶!”的一声又跌回地上!
“瞿宁!怎么了?”
我痛得都说不出话来,这一拉同时迁到被强子手刀袭击的左肩和被万子刀伤的左臂,我滴娘呦~~~~~~~~
大哥连声追问了好几遍,其他几个人也都围上来。
我连连呼气,只能颤抖的举起右手,指指还被大哥死攥在手里的左手,感觉冷汗都留流了下来。
“伤口不是很深,但挺长。”大哥掀开我身上的大衣皱眉道。
我低头一看,顿时眼冒金星,身子晃了晃,快晕了!
我真的不是晕血!真的!我发誓!
否则每月一次的大姨妈我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也不是见不得伤口。我还没那么娇弱。
我、我……
我只不过是见不得伤口和血同时在自己身上而已。
我知道什么叫做心理作用。
所以对于我这样爱惜身体毛发又如此惜命的人来说,为防止我在援兵没到时对着自己的伤口放声尖叫,我受伤后,也只是敢粗略的感觉一下有多疼以及简单把手臂绑上止血。从头到尾都没敢细看。
我是真怕自己挺不住。
这可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受到这样……正式的……刀伤——以前顶多是修眉刀一点点手误。
如今,我终于看到了。
我的妈呀!这可是我细心呵护的白皙手臂???
衬衫自然是割破了的,还沾着晕开来的血迹,里面自是皮开肉绽……
这还不深?!这还不深?!!!我悲愤地看着大哥(其实是不敢看伤口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下来。
“丫头,别哭啊!”大哥慌张道,“马上就送你去医院,缝个几针就没事了!嘘!乖啊,丫头,不哭,没事的……”
我一听要缝针哭得更凶了,啥都听不着了,心里就想着:会不会留疤啊!!!哇~~~~~~~~~~~~
~~~~~~~~呜~~~~~~~~~~
~~~~~~~~~~哇~~~~~~~~~~~
~~~~~~~~~~唔~~~~~~~~~~~~
终于,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我哄好了,看着我他们脸上都带些无奈和诡异之色,我这才有心思想到尴尬。
长舒一口气,拍拍我的背,把抽抽啼啼的我交给辛恒:“领她去找晋,他负责接应员工们,要尽快送医。我们去里面会一会他们。”说罢带些笑意和宠溺看我一眼。
啊~~羞耻啊~~~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我竟然、我竟然当众坐在地上大哭!!!
而且……完全忘我!还是在敌人的地盘上!!!
我……我这究竟是#¥%还是……
还是……
太信任大哥?
所以一看见他就忘记了身处险境就记起了身上的伤痛。
来不及细想,现在立刻马上要做得是我必须得赶紧振作振作!
“不用了大哥,我自己可以找到晋,让辛恒在你身边吧!”我做知书达理状,没办法了,我的形象哇!!!能挽回一点是一点了!!!
大哥带的人本来就不多,怎么能分人手再保护我,而且我认得路有能力自保的。
“不行,虽然这里已经让我们围了,但还是让辛恒送你出去。”已经围了?天!好快的动作!这么算来我发短信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半路上了!
“不用啦!我可以……”我们还正在推却呢,一声暴喝横空飞来。
“商瞿宁!!!”我倏的回头,看见颜晋携着暴怒而来!
这回我是确信这里是的的确确让他们给围了,都已经可以在这里这样大呼小叫了。
“我不是告诉该死的你不要乱跑!乖乖等我们来么?!你为什么擅自主张?!!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挂了那么多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有状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你怎么了?”他一路狂飚着走近,终于看到我还泛红的眼眶和鼻子,“怎么回事?哭了?谁欺负你了?”说话间已转狂怒为暴戾之色。
我简直就想找个洞钻进去,周围的人如果刚才的脸色是诡异,现在就已经是瞠目结舌了。他们可能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