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刀片成骨‘肉’分离!这是多么大仇!
岳西的话让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几个‘女’人都茫然的看着那对儿母‘女’。
楼夫人也一脸不解的表情,她转过身子对着岳西说道:“娘,没想要他的命……”
“那怎么行!”岳西一撩长衫的下摆蹲在母亲的‘腿’边抬头看着她:“要不是因为他,母亲何至于遭这么多罪?您下不了手,那就我来!”
楼夫人伸手按住作势要起来的‘女’儿,脱口而出:“娘这样怎么能怨他?我若是早知道你爹收了明家那‘女’人做妾室,我……”
楼夫人说不下去了。
当年的一笔糊涂账在她的心里已经算了无数次,她曾经想着有生之年若是还能见到那个被称作自己丈夫的男子,她一定痛痛快快的骂他一顿……
也就是骂他一顿……
楼夫人被韩其伤了心,现在又被他害的瞎了眼,她也只想着能大声的把自己心中的憋屈骂出来,她连韩其和明薇的命都没想伤害,又怎么会要了韩阳‘春’的命?
怎么说孩子也是与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关系。
“累了吧?”楼夫人拉起‘女’儿的手顺势搭在她的脉上,片刻之后她松了手:“听说……陛下也跟着你一起回来啦?”
楼家是个非常神秘的家族,历来都是‘女’子比男子尊贵,这是从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因此楼夫人在问道姑爷的时候说的是:‘陛下也跟着你一起回来’而不是‘你跟陛下一起回来’。
“嘿嘿!”开‘春’带着一家老小走得时候轰轰烈烈大有再也不和赢素过日子的趋势,这才不到一年,小两口又双双对对的回了京,面对母亲的问话岳西有点没脸回答,她抬头对着母亲一笑,又想起她眼睛不好根本看不清!
“别跟娘嬉皮笑脸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得有点当娘的样儿!”楼夫人眼睛不好心却敞亮,伸手把‘女’儿从身前扶了起来,她嘱咐道:“不要吃凉的东西,娘说的话你总是不听!”
“没吃啊……”岳西挠着头皮想了想,走了一路,吃住大多是凑合,好像确实吃了几顿冷饭,看着母亲又要拉下脸,她赶紧改口道:“您放心,我以后就是三伏天也吃热的饭食!”
“那倒不必。”楼夫人很认真的说道:“只要不喝那冷茶冷水就好。”
“知道,我从来不喝冷水。”岳西信誓旦旦地说道。
“去看看孩子们吧。”楼夫人对‘女’儿的话不置可否,她在桌边‘摸’索了一下,素莲已经过来扶住了她的手臂站了起来:“两个‘奶’娘很好,把孩子们喂养的不赖。”
“那成,我这就过去看看。”说着话岳西急匆匆的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回头对着程荣锦说道:“锦娘,我带回的那些料子先不要拿出来,说不准哪天贤王妃过来,让她先挑。”
“咱那几车东西都还原封不动的在后院呢,你没回来,我可不敢动。”锦娘笑着说道。
正往‘床’边走的楼夫人脚步顿了下,“夫人?”素莲轻声问道。
楼夫人摇摇头。
“娘,给您买的礼物都单放着呢,您可别多想!”岳西对着母亲的背影说了一句才挑帘子出了屋。
“什么话!”楼夫人回身对着‘门’口骂道:“我能多想什么?当娘的还贪你那点东西?”
“呵呵!”几个‘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番,心里都明白楼夫人是吃了贤王妃的醋。大家也不说破,只是笑着劝了她几句,惟独褚慧慧‘摸’索到楼夫人身边小声儿说道:“婶子。”
“嗯?”楼夫人扭脸儿对着褚慧慧的方向,两个人谁也看不清谁。
“当家的还欺负我呢……我说她该洗脸了,她就窜到她们‘揉’搓我!”褚慧慧倚靠在楼夫人身边给岳西告黑状。
“越大越不像话!”楼夫人冷哼一声,指着身前一帮替岳西说好话的‘女’子说道:“瞅瞅你们几个,都跟着她学了什么?哪里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几个‘女’人马上住了嘴,又互相看了看,心有灵犀地一起出了手,都照着褚慧慧脸上头上招呼:“好啊,你个小心眼子,还记仇呢……怨不得你眼睛看不清呢……”
“婶子!婶子!”
褚慧慧叫了一声忙往楼夫人身边挤去:“快救命啊!”
“她一回来你们几个就疯了吗……”楼夫人无奈只好把褚慧慧揽在怀里,对着四周挥舞着手臂:“我看你们谁敢欺负慧慧,欺负我们娘俩看不见……”
话才说完,楼夫人自己也笑了:“疯疯癫癫的,成什么样子!我这闺‘女’是白养了……”
“白养了……”褚慧慧躲在楼夫人怀里笑着说道:“婶子您把当家的赶走,我们都是您的闺‘女’……”
“对啊!婶子要是还生她的气就赶出去,反正还有我们几个呢!”锦娘站在一边打趣道。
楼夫人笑着摇了头,想了想才说道:“素莲,准备一下,我去给他瞅瞅。”
“我跟着吧。”霞染走到柜子前拿出了里面的脉枕银针等物包好:“客房里有笔墨,咱不用带了。”
楼夫人起了身,依旧扶着素莲的手:“给我找件衣衫换上。”
再怎么说韩阳‘春’也是明薇的儿子,她就是给他看病也得收拾的体体面面。
“婶子,您坐!”几个‘女’人有时一哄而上:“头发也得从新梳梳,抹点桂‘’油,头发又香又服帖,两三天不梳妆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