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很难找到破绽让她‘混’进府去,岳西决定再观察几天之后再下手。
每次行动若没有做好踩点勘测便贸然下手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这是岳西的保命原则。
藏头‘露’尾地在相府远近转悠了几乎一天,岳西买了两身换洗的衣服手里提着两大包茶叶又回了三月街。
离开的时候她并未给柳画楼留下死话,如今这个时候再回去,颇显得失礼。
不过岳西可没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行动飘忽,神出鬼没的做派才是安全的。
夕阳如火,照在人身上依旧是烫。
岳西独自一人往‘‘春’风不渡’走,阳光从身后照来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她故意晃悠着身子,看印在地上的身影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东倒西歪不禁咧嘴笑了:“真幼稚啊……”
抬头想看看‘门’楣上挂的匾额,却意外地看到了从二楼窗户探出的一张俊脸,柳画楼正眉目含笑地俯身望着她:“公子,可否赏脸陪在下喝一杯呢?”
岳西却笑着摇了头:“一杯怎么成?最少三杯!”
“呵呵!”这话让柳画楼脸上的笑意愈浓,他狠狠地盯着楼下的岳西看了一眼之后将身子收了回去。
“帘幽,你就在你屋里待着,没招呼不要上楼去。”在从楼上快步走下来给岳西开‘门’之前,柳画楼小声地嘱咐着那个脾气不小的半大孩子。
“是。”帘幽低声应了,马上挑了帘子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是个苦出身,从小被买到了‘’楼了里,幸亏人机灵讨巧,正遇到柳画楼要寻个有眼力见的孩子指使,便‘’了不少银子将他买了回来。
虽然此处仍是倌楼,可作为主子的柳画楼虽然挂着灯笼,却从不接皮‘肉’生意,因此能到‘‘春’风不渡’小楼里坐坐的也大多是些风雅之士,因此帘幽倒是长了见识,几年功夫还学会写字。
他可以说是一步登天,跟着柳画楼享了清福。
因此上对于柳画楼的话他是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忤逆。
柳画楼不许他出来,他就赶紧把自己关进了屋子,一个人瞪着眼睛躺在‘床’上骂岳西!
他看得出主子对昨晚上来的那个黑衣少年是有好感的,而这样的好感让他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长久以来,都是他与柳公子相依为命般的住在这栋不大的二层小楼里,这让他觉得很满足。
他甚至想过:现在是自己吃着柳公子一口,等再过几年,公子年老‘色’衰了,他便顶了这‘‘春’风不渡’的牌子接客,依着他的姿‘色’总是能养活公子一场……
只是现在才一夜的功夫,那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在公子的‘床’榻上睡了一晚之后,公子的心便都在了他的身上,这让帘幽既感到害怕,又感到气愤:“狐狸‘精’!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把我家公子的魂儿给勾去了……”
……
楼下的两扇‘门’板打开,不等柳画楼说话,岳西就先把那一大包茶叶塞进了他的怀里:“好茶,送给你!”
柳画楼一愣,捧着茶叶送到鼻尖闻了闻才说道:“这是南方的青茶……咱们这里喝的人少。”
“我不懂这个。”岳西提步进了屋子,并随手关了房‘门’,正好看见外面悄无一人的街道上被晚霞映得通红:“只喝了一口,觉着好喝,就买了些回来给你尝尝。”
“我很喜欢。”柳画楼低头又闻了闻手里的茶叶轻笑着说道。
“你喜欢就好。”岳西手里提着一包袱她新买的衣服,走到侧室撩了‘门’上的帘子往里头看了看。
“找什么?”柳画楼跟在她身后问道。
“浴房。”岳西仰着脸说道:“天这么热,不洗澡怎么睡觉?”
“扑哧!”柳画楼抿‘唇’一笑,不怀好意地说道:“公子来我这里就只是为了睡觉?”
“你这话说的奇怪,到你这里自然是为了睡觉,这和咱们去酒楼是为了吃饭而不是为了洗澡是一个道理……”岳西理所当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