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他一起长大,亲如手足。
对于赢素从小到大艰难走出的每一步赢绯都看在眼里,他能叫赢素的名字,能和他开玩笑,能拿走他喜欢的任何东西,唯独不许自己说韩‘’朝一句不是。
赢绯当然明白这些年来韩‘’朝对赢素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到头来,那一切不过只是个误会
这样的打击谁能受得了
“一起去。”赢素合了眼,淡淡地说道。
烧的墙倒屋塌的行宫前,披着被子还冷的哆嗦的仵作一看那‘侍’卫在自己面前晃过的腰牌,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小小小的不知”他结结巴巴的开了口,已然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跟过来。”赢素拢着狐裘踩在厚厚的积雪里慢慢地走了过去。
“是”仵作高声应了,可两‘腿’软的不听使唤,他忙回头对着跪在自己身后的两个衙差小声说道:“哥哥,过来扶兄弟一把,我怎么觉得我这袍子被冻在地上了”
三个人互相扶着,总算是拖拖拉拉地站了起来,随即留着眼泪往赢素身后追去
那是大昭的皇帝陛下啊,多少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皇帝是谁,而他们是何其幸运呢,竟然能见到了天子reads;
叶大人果然是贵人仵作在心里感‘激’涕零的想到。
赢素走得很慢,并未在烧毁的大殿前停留,而是径直朝着山上走去。
清晨,天‘色’将明,风雪越大,他穿着极品的狐裘还是觉得冰冷刺骨,那这么多年,她在这华盖山上是如何过的
五年
不,六年的时光,他从不曾有半刻想过那个被称作自己的妻子的‘女’人。
他也没有关心过她的死活。
去年,她的死讯传来,他承认,那时自己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静中圆,他默念了一遍挂在大殿前那块掉了漆的牌匾上的字迹哑声问道:“她就住这里”
“是。”赢绯提步跟上,帮着他推开了那两扇紧闭的宫‘门’,举着火把的护卫忙站到了大殿里面。
赢素伸手在‘门’框上‘摸’索了几下才迈步进了大殿,却发现破败的大殿里没有一件家具,只在‘门’边的墙根处摆着几样简单的农具。
透过敞开的殿‘门’往外望去,正好看见静中圆院子里那被收拾得平整的一块菜地,赢素鼻子阵阵发酸。
“娘娘大病前就是住在这里的,后来”赢绯说话的时候看了赢素一眼。
“她说她死过,我还以为是她信口胡说的,原来是真的。”
凛冽的寒风透过只剩了窗棂的窗户里吹了进来,小刀子似的落在人的身上。赢绯不敢让赢素在这么冷的地方久站,于是催促着说道:“还是到下面看看吧,娘娘后来大概是嫌这里太冷清,便搬到下面和大伙儿住在一处了。”
出了静中圆,赢素在菜地便驻足了片刻才提步往下面的院子走。台阶上落了积雪并不好走。赢绯与赢素并排走着,扶了他一只手臂。
这回赢素没有拒绝,做了一夜的马车,又走了好一阵山路,他确实累了。
一场大火烧了十几间屋舍,而没有着火的房子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这就让行宫的景致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诡异。
从上往西走去,无论亭台水榭,还是不起眼的房间,赢素都要进去看看。
他不敢去那间据说是娘子安寝的听涛殿查看,就怕那可怕的事情变成了现实,因此他要现在这行宫里好好的找一找,岳西那么聪明,一定会想法子逃出这场烧的蹊跷的大火的
“把这间屋子也打开。”停在听涛殿后面的小院里,赢素指着挂在‘门’上的那柄铜锁说道。
“是”‘侍’卫走了过去,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将刀从腰间‘抽’了出来,在手上调了个儿,只用刀背往那柄铜锁上一砍,铜锁便和‘门’鼻一落在了地上。
“陛下”先一步进到屋里的‘侍’卫忙躬身拦住了他:“这屋里的东西晦气,恐冲撞了您”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