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回家去看看,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要好好的谈一谈。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要恪守‘妇’道,不许爬上墙头等红杏。发病的时候看看从我这里抢走的《疯婆子传》吧……我会尽量早点回来。亲一个……”
几天以后,赢素回到楚宅的时候,被子里就卷着这么一张信纸,是岳西留给他的。
又是短短的几行字,他看了几遍。
低头在指尖的信纸上轻‘吻’了一下,他轻声说道:“亲了……”
抬头在收拾的利落的落了薄灰的屋里四下看了看,只觉没了她的房间徒然变得空旷起来。
坐在‘床’边,解下垂在腰间绣着合欢的荷包,赢素从里面拿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来,正是岳西上次给他写的那张,他把两张纸放在一起又从新叠好放回了荷包,小心的系在了腰间:“早点回来,我们一起看《疯婆子续传》。”
那本烂书虽然写的很不好,可与她一起看一定是有趣的……
赢素疲惫地往‘床’上一仰,被褥上依旧是她身上的味道。
伸手拉过被子来‘蒙’住了头,他现在只想抱着她好好的睡一觉。
和岳西在一起的日子越久,他便会愈加的离不开她。
他喜欢抱着她睡觉,喜欢闻她身上带着‘药’香的味道,喜欢脸红心跳的被她调戏,甚至,他喜欢听她粗声大气的骂自己是个笨蛋瞎子……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她急起来就会如此骂他,可赢素并不恼她,甚至是欣喜地感受着她对自己情绪的变化。
欢喜的,嗔怒的,爱恋的,宠溺的……
岳西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包括她喜怒哀乐。
每次无缘无故被她骂自己是个笨蛋瞎子的时候,赢素就会有种负罪的感觉,他会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做错了事。
入秋了,早晚已经有些凉了。
这几日没有了她温暖美味的早膳,他越发的觉得宫里的冰冷。
母后依旧是不许他多进食,在只有他们母子二人的巨大的餐桌旁,他们默不作声的各自吃着自己的饭食。
一桌子的‘精’美菜肴到了他的口中都变得如同嚼蜡,而只要他往一个菜上多看几眼,太后便会让内‘侍’将那道菜撤下去:“陛下,少纳才能养身!你要学会克制!”
“我饿……”
闷在被子的赢素带了哭腔,他蜷了身子缩成一团,小声的说道:“岳西,你说的天天要吃早膳身体才能康健,现在我吃惯了你煮的早膳,你却又跑了……”
“母后不许我吃饱饭,她还‘逼’着我早点与‘’朝成亲,我知道你心里容不下这个,可……你也再忍忍好不好……”
……
“忍你妹!”
听涛殿里岳西拍了桌子:“苏谨言,苏兽医,你脑子被我家宝气踢了?”
“没有……”苏谨言垂首立在桌子边儿,脸臊得通红:“微臣……”
“什么!”岳西一瞪眼。
“属下是觉得,镇子上的那些人不过就是摊点小便宜,车钱欠着总能到家里去讨要的。”
“咱们做的是生意,不是布施,这点你可明白?”
苏谨言点了点头,站的笔管溜之继续听娘娘训斥。
每次岳西骂完他,都会让苏谨言有醍醐灌顶要开悟的感觉,但只要一离开她,真到了铺子里遇到到了事,他便又一筹莫展起来。
因此苏谨言认为多听听娘娘的训斥是有益于提升自身见识的……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岳西却觉得比楚应知那个酸腐的秀才更没用的就是眼前这个生的人模狗样的苏兽医了!
他出身富裕,家里有钱,过去的日子都是父母一手‘操’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媳‘妇’都早早的给他备下了。他无忧无虑惯了。
也就是在行宫的这几年让他着着实实的尝到了挨饿受冻的滋味,才知道了生活的艰难。
可行宫就是行宫,比不得在外面讨生活‘混’日子,苏谨言在处理起一些事情来拖泥带水的简直让岳西头疼!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坐咱们的太平局的车要付车资,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镇子上的人都是相熟的,难道他们就都可以不给钱了?”
岳西起身走到苏谨言的身边,围着正在冥思苦想的他来回走了两趟,最后她承认:是自己用错了人。
“这个先例不能开!长此以往,咱们的太平局就不用做生意了!”
再次坐下,她已然是心平气和。
“这个月镇子上有几个人没付车钱?”
“四个……”账本他每天做的仔细,因此岳西一问,楚应知便马上答道。
“还有五天时间到月底,你想办法把这些车钱要回来。”岳西看着他说道:“若是要不回来,四个人的车资分两个月从你的月份银子里面扣!”
“是。”这样的处罚并不算重,苏谨言长长的出了口气。
“明儿我和你一起下山,你把铺子里的事情与叶师爷‘交’接一下吧。”端起桌上的茶盏来喝了一大口,岳西马上苦的撇了嘴:“儿子,小王八蛋的!有算计你爹我!”
岳西对着大殿外扯着脖子骂道。
守在听涛殿‘门’口的喜来对着云画吐了吐舌头:“爹爹把‘药’喝了……”
“可不是么!”云画笑着往里看了一眼,小声说道:“主子现在用‘药’可难了,她总说自己身子大好了,可苏御医却说她的‘药’还得吃几个月呢……也亏得喜来你机灵!”
被骂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