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骆驼们被沙暴给逼得发了疯,它们又没有办法去跟身后的沙暴作对,就只能拿身边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出气了,——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的就是正在由斑鸠驾驶的皮卡。
在经过几次撞击之后,皮卡的两边车门都被它们给撞瘪了,斑鸠所在的驾驶座这边更是遭受了最多的撞击,凹陷的车门甚至将斑鸠的一条腿都给卡在了座位上,而斑鸠却无暇多顾,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保证皮卡不至于被撞翻这方面,哪还能管到自己的腿。
“这些畜生还给脸不要脸了!”
斑鸠也是个有脾气的主,他一开始是想着这些骆驼大概撞几下也就不再撞了,谁能想到它们还蹬鼻子上脸,越撞越来劲,尤其是那两头靠近皮卡左边的骆驼,就数它俩撞得最欢。
是可忍孰不可忍。
脾气上来了的斑鸠心去你大爷的吧,你不是喜欢撞吗,我让你撞,我让你好好撞!
看准了一头骆驼又要往皮卡这边撞过来的时机,斑鸠猛地向左边一打方向盘,这一车一驼当场就碰在了一处,——块头再大的骆驼也终究是骆驼,是骆驼就得是血肉之躯,这个血肉之躯又哪里能撞得过皮卡呢?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这头总是逮着皮卡撞的骆驼当即吃了大亏,不仅骨头被当场撞断了几根,庞大的身躯更是在踉跄了两下之后被其他的骆驼碰倒,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滚滚黄沙之中。
“活该!”
斑鸠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顿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斑鸠这么一撞,他倒是解了气了,却给正在营救虫的娜塔莉亚添了不少的麻烦,可是这也不能怪斑鸠,他并不知道娜塔莉亚那边是个什么状况,斑鸠就连虫已经跌出了车厢外面都不知道。
所谓“不知者不怪”,谁也不能斑鸠什么。
……
在被撞翻一名同类之后,其他的骆驼非但没有这辆铁皮疙瘩给吓倒,反而更被激起了£≮£≮£≮£≮,m.↘.同仇敌忾的气氛,原本围着皮卡撞击的骆驼就这么几头而已,这一下子就增加到了十几头。
斑鸠这时候就有后悔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就任由这些骆驼撞击皮卡呢,但后悔药上哪都没处买去,而且再者了,确实是这些骆驼欺人太甚,它们要不是玩命地来撞皮卡,斑鸠也不会反击。
只是现在这些还有什么卵用,骆驼们哪里会跟斑鸠讲道理,它们就看到斑鸠把它们的一名同类给撞翻了,于是这些骆驼们开始用比之前更猛的势头去撞击皮卡。
“哐!哐!哐!”
不是斑鸠受不了骆驼们的挑衅,他忍也就忍住了,关键是皮卡快要经不住骆驼们的撞击了,斑鸠听着发动机传出了一阵阵轰响,知道再这么任由骆驼们撞击下去的话,它们迟早得把发动机给撞熄火了。
“舒尔茨跑到哪里去了,”斑鸠急得团团转,“也不知道他的精神攻击对这些骆驼有没有用,要是能把这些畜生给赶走就好了。”
心里面转了几个念头,斑鸠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干坐着了,他看看外面的那群骆驼居然不再撞击皮卡了,便冒着会被骆驼们咬掉脑袋的风险,解开安全带,站起身将头伸出了窗外。
斑鸠正准备叫舒尔茨的名字呢,猛然间看到了紧抱着绳索的虫,以及趴在骆驼背上,想要伸手抓住虫的娜塔莉亚。
除了她俩之外,斑鸠还看到了让他惊恐的一幕,——这下子斑鸠总算明白这些骆驼为什么变得这么“爱好和平”了,不是它们改了性子,而是真正的沙暴已经逼近身后了。
“心!沙暴来了!”
这是斑鸠喊出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觉得有一股风沙扑面,整个世界好像都在颠来倒去,引力什么的都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耳畔呼啸的风声,以及不时一闪而过的电光。
再然后,斑鸠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
一株胡杨。
扭曲的树身似乎在讲述着它曾经遭受过的那些苦难,枝桠上零星的绿叶则表明了它顽强的生命力,就像是排头兵一样,在这株胡杨的身后是一片还算葱郁的树林。
树林中隐约有鸟类的啁啾声传来,听上去还挺热闹,有几只的叫声显得格外热切一些,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声音中透着一股好奇,还有心翼翼的试探。
“哎呀,别闹……”
睡梦中的斑鸠抬手在面前挥了挥,吓得旁边胆的鸟儿们赶紧扑棱着翅膀飞到了远处,却又不舍得就此离开,仍在远远地观望着这边。
伸手挠了挠脸颊,睡得迷迷糊糊的斑鸠大概是觉得身子底下有什么东西在硌着自己,十分难受,于是他就翻了个身。
“咚!”
幸亏这根树杈不算太高,不然斑鸠就得摔成肉饼了。
这一摔终于是把斑鸠给摔醒了,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紧张兮兮地朝四下里一张望,花了足足十秒钟的时间才把气给喘匀了。
“什么情况?”斑鸠皱着眉头,“这是什么地方?”
转着脖子打量了一圈,斑鸠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树林当中,再抬头看了看上面的那根树杈,斑鸠很纳闷自己是怎么上去的。
对了,好像是沙暴。
可是更细节的东西斑鸠就全想不起来了,他光记得自己当时是在驾驶着皮卡想要逃离沙暴,结果又是发了狂的骆驼、又是跌落至车外的虫,斑鸠的记忆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估计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