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予城声音突然又从后方传来,“小鼎,谢谢你帮我安排蓝蓝的事。”
周鼎脚步顿了一下,心底了然,“大哥,不客气,她也是我们的大嫂。”
轻轻掩上了门,周鼎握紧了手上的平板电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自己是托了大嫂的福气,大哥真的爱惨了大嫂,难怪四位少爷们那么妒嫉啊!看来以后这争风吃醋的事还会不断上演吧。
……
宋司怡进来时,便看到向予城拿着一个亮晶晶的小夹子,看得出神。
她走过去,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已经破成两半的黑色格子布镶嵌的顶夹,在小商品市场几块钱就能买一个,普通渺小得简直不像一个身价百亿的男人,应该拿在手里像看珍贵古董似的细细端详的东西。
“这是可蓝的?”
“宋姨,坏了,是不是就再也不能用了?”
“这么便宜的东西,坏了就坏了,扔了重新买个新的,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可是,已经用了那么久,应该有感情了,能说扔就扔?”
在宋司怡眼里,还是被看做小鬼的人抬起头,深深望进她眼里的那两道目光,有着说不出的力量,就此一瞬,揪了她的心一把——真酸。
唉,阿琴啊,你生的这个宝贝疙瘩,果然跟他老爹一样,是个天生的fēng_liú祸害。
宋司怡顿了一下,才接道,“如果真的喜欢,舍不得,就将就着用一辈子吧!”
“真的喜欢,就不是‘将就’,是唯一,最爱。”
“小城,我记得你拿的是号称建筑界诺贝尔的普利兹克大奖,不是诺贝尔文学奖吧?”
越说越酸了。
向予城微微一笑,略显苍白的俊容,fēng_liú不减,“他们都说,我是天才,跨领域型的。”
宋司怡啐了一口,立即转换话题,“那好,天才,这次看你能不能逃过这场强一爆大劫了!”
向予城突然又转了个话题,“她现在是不是还在外面?”
“嗯,刚才看到了,就在王姝那丫头的病房外站着,朝你这儿当望夫石呢!哦,望夫石是小三他们取的名儿。”
“……”他低下头,看着手里断掉的两块蝴蝶夹子,默然不语。
宋司怡问,“我有叫她过来,她不肯。”
他轻轻摩挲着夹子上的假水钻,晶晶亮亮,印进了眼底。
是啊,他早该知道,他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弄坏了,很难再补好,即使他跪下求她,她还是没有回应他一声。
沉默了半晌,听着宋司怡噼哩啪啦倒豆子似地陈叙他的罪行罪状罪证罪恶,心无半点起伏,直到念到了原告人的名字时,男人才抬起了头。
说了一句让宋司怡大掉眼镜的话。
“好,麻烦宋阿姨尽快安排庭审。我知道你们法院最近是业务最繁忙的时期,经济要案、婚姻纠纷比较多,但是我希望能在三天之内开庭,开庭费我可以加倍付。”
“什么?你赶着投胎啊!”
“不,赶着坐牢。”
男人唇角轻轻一翘,弯出一个魅力十足的弧度,看得宋司怡眼角一阵乱跳。
其实,三天他都嫌太长了。
“向予城,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决定一下,我要顶多大个锅盖。”
“我以为您早已经准备好了锅盖,才带着这么丰富而面面俱到的资料来找我谈。”
“呃……”
向来辩才无碍的大法官也被堵得哑口无言,也琢磨不通这个言笑淡定的男人要干什么。其实在三子和几个小子的调查下,她也觉得那个钟佳文大有问题,加上好友玉珍每次来医院都给她摆脸色,她就是再坚持,也有些顶不住亲友的压力。
可是现在这情况,着实让她有些纳闷。
半个小时后,宋大法官一脸沉思地离开了,连小儿子的叫唤声也充耳不闻。直到第三天晚上,她让二女儿将法院传票送给了小儿子,她还在等向予城的电话,估计他也许会临时改变主意,可是等了一夜,也没有任何反应。
……
王姝看到传票,一双眼瞪成了两双大。
“可蓝,向予城不是玩真的吧?这个……”她立即扭头问孩子他爹,“至少要判几年啊?”
郑言道还在愣神中,就被怀孕后脾气特别古怪爆躁的孩子他狠掐了一把,缩着脖子报告,“这个视情节轻重来判。如果是未遂,就劳教几个月;如果主动认罪,被害方不再上诉的话,大概就判个一两年;如果其中涉嫌用一禁一药的话,视情节判三到五年,有的甚至七八年;如果是屡犯的话……”
郑言道从孩子他娘那里了解到了一点内幕,有点儿犹豫地看着可蓝。
可蓝捏着传票,看得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已经石化,着实让人担心。
“蓝蓝,也许这只是向……”
话还没说完,可蓝就冲出了病房,朝那间她望了好几天的大门跑去,门正开着,两个粉衣护士正推着小车出来,看到她跑来都有些诧异。
“对不起,借过,我有急事。”
“萧小姐,大少他已经出院了。”
可蓝怔了一下,回头拨电话,可是电话却没人接,她又急又慌,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急什么,慌什么,六神无主地往楼下跑,半路被黄胜平拉住要她检察身体,她甩手就跑,悬然欲泣。
可蓝没想太多,就直接跑到了帝尚大厦。在医院时,周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