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水儿第一时间告诉哥,哥早已经看出来了。”夜月淡淡地说,金眸温柔似水。
听哥哥这样说,夜瞳水面赛晚霞,微微低下了颈子,她有点不好意思,却默认了。觉察到哥哥的语气里有一点点责备,她解释:“其实想早点告诉哥的,只是……只是……”只是女儿家羞于开口。
“我了解……”夜月轻轻点头,“我的水儿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哥很高兴。”他低头看着夜瞳水,狭长金眸带着无限宠昵。
“哥……”瞳水扑进了夜月的怀里,“水儿知道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夜月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瀑布般的长发:“想不想知道慕容湛的一些事?”
夜瞳水倏地仰起脸儿,小小的瓜子脸被期待照亮了。
夜月揽着她,像讲着一个睡前故事一般娓娓道来:“慕容湛是右丞慕容止之子,慕容止有两子,大儿子慕容湛,小儿子慕容清,两人都是十八岁,虽非一母所生,容貌却极为相似,且一文一武,慕容湛天资聪慧,自幼便拜在四大老人门下,饱读诗书,精通天文,不到十六岁慕容大公子的才情就已经被夜国无数人传颂。而其弟慕容清幼时便被送到华山习武,此人极为神秘,虽然世上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越是这样其武艺越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现在夜国坊间就有一个说法:能得二子者得天下。”
夜瞳水静静听着,夜月讲到慕容湛的部分她都听到了耳里,讲到慕容清时她已经在出神了。
“原来他家世这么不凡……”她声音低婉,沉静的眼眸里加杂着几丝忧虑。她自己虽然血统高贵,可毕竟生来为奴,右丞慕容止怎么会同意儿子与她这个女奴有任何牵连呢。
“一切都有哥呢,你不用担心。”夜月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向她微微一笑,“右丞慕容止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人。”
夜瞳水惊讶地看向哥哥,夜月向她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没过几日,慕容湛再次来访,太子在大殿上接待贵客。大殿上摆着各种奇花异草,异香扑鼻,而令慕容湛最为注意的却是那簇刚刚采摘的牵牛花,他心头一动,唇角绽开淡淡的笑意。
夜瞳水取了桂奴手中的托盘,凫凫走向大殿。桂奴跺脚,悄悄对花奴抱怨:“太子殿下一向不喜欢夜姑娘抛头露面,可是慕容公子一来,她就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了。”
花奴努嘴:“有太子殿下呢,你急什么?”
夜瞳水远远就看见慕容湛一席白袍坐在殿内,丰神俊逸、气质非凡,心头不禁小兔乱撞。
“慕容公子,请喝茶。”她将一盏茶递到慕容湛手里,四目相交,已胜万千言语。慕容湛轻轻欠身:“多谢夜姑娘。”
夜瞳水面泛桃花,一双水眸再不敢乱看。将茶盏递给夜月,语气里带了几抹娇羞:“哥,你也喝茶。”
“水儿又调皮了。”夜月嗔怪道,眼波转向慕容湛,“慕容兄见怪了。”
慕容湛摇头:“哪里,夜姑娘天性自然,不拘俗礼,倒让那些名士们汗颜了。”
夜瞳水听慕容湛文绉绉地夸她,不禁莞尔一笑:“哥,既然慕容公子把我比做名士,那我能不能听听你们对谈呢?”
“不行。”夜月沉了脸。
“哥……”夜瞳水抓住他的袖子悄悄拽了拽,“就听一会儿。”
夜月对慕容湛无奈地一笑:“我拿这个妹妹真没办法。”说着唤来桂奴,又搬了把椅子让夜瞳水坐在旁边。
“一会儿别睡着了就好。”
“我才不会呢。”夜瞳水说着就真坐了下来。虽然她听得似懂非懂,但这样侃侃而谈的慕容湛更让她心仪。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可仁走过来,附在夜月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夜月旋即站起来向慕容湛道歉,说有要事要离开一下,让慕容湛稍等片刻即回。
夜月走后,大殿里只剩下了夜瞳水和慕容湛,两人相对立着,久久相望。似乎前世已相识,心意已相通,哪怕没有任何言语,也明了彼此的真心。
“我能为姑娘画幅小像吗?”慕容湛问。
夜瞳水轻轻点头。亲自取来上好的宫宣铺好,磨好墨,等他做画。
夜瞳水取了一捧牵牛花拈在手中,静静地站立在廓柱旁边。慕容湛饱醮香墨,认真作画。他们两人,一个姿态娴静,一个态度端方,时儿双目交汇,又会久久相望。
“不好了,夜姑娘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我要去告诉太子殿下……”
花奴却伸手拉住沉不住气的桂奴:“你慢着,你想想太子殿下这么沉稳的人,能因为遇到急事就把这孤男寡女留下一处吗?”
“你是说殿下是故意的?”
“也未可知。”花奴嘴上说着,心里也狐疑。
“我才不信呢。平日里咱们殿下是怎么对待夜姑娘的,你又不是没看见,咱们殿下今年都二十四了,皇上催了多少次要让他大婚,殿下都不为所动,连女色都不近,外边有多少风言风雨的,还不是因为……”
花奴捂住桂奴的嘴:“你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殿下自有殿下的道理,我们且看一看,不要轻举妄动。”
说去去便回的人一直不见踪影,夜瞳水和慕容湛多出许多独处的时间。一幅小像画完,慕容湛拿给夜瞳水看,两人站在一起观看画像。在花奴和桂奴看来,也不得不感叹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天作良缘。
看着画像里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