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除了沐芷汐,其他人都知道这是谁的声音,敢在这样的宫宴上如此放肆喧哗的,除了皇上最宠爱的七公主还有谁?
果然,殿外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了一道黄色的身影,女子年约十五六岁,穿着鹅黄色束腰短裙,头发被扎成了许多小辫子,盘成了精致的发髻,脚下穿着的不是寻常女子穿的绣花鞋,而是一双针脚细密的尖头靴子,看上去生气勃勃,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样子。
女子小跑着来到殿外,才端正了步子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只野兔,看样子像是刚刚打猎回来。
这样严肃庄重的宴会上突然出现这样一个穿着打扮的女子,明显与宴会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在场的大臣和千金们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皇上年轻的时候纳的妃子不少,产下的子嗣却不多,其中最出众的有几个,太子东方俊是皇后所生,又是长子,理所应当被立为太子,二皇子东方逸是丽妃所生,出类拔萃自是不必说,此外还有六皇子东方宇是潇妃所生,虽然才能比不上太子和逸王,却也是个能力不错的。
众多公主中,皇上最疼爱的莫过于七公主东方明月了,七公主的生母淑妃是皇后一母同胞的妹妹,不仅多才多艺,还温柔贤淑,但淑妃生七公主的时候难产,生下了孩子后便不幸去世了。
皇上出于对淑妃的追念,便把所有的疼爱都倾注到了七公主身上,单单从给七公主取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皇上对这位公主的宠爱,东方明月,一轮被皇上捧到天上去的明月。
七公主虽然母妃早逝,但有皇后娘娘这个姨母在,后宫的妃子和其他公主们自然不敢欺负她,连太后也十分喜欢她活泼好动的性子。
而七公主有了皇上和太后的宠爱,被娇宠惯了,脾气有些任性,但也无伤大雅,连皇上也舍不得呵斥,大臣们自是不敢有什么意见。
因此现在七公主从外面跑进来,大家都习以为*了。
七公主俏丽的小脸上还带着笑,进来后先跟太后,皇上,皇后见了礼,视线在殿内扫视了一圈,看到了东方逸,眼睛瞬间放亮了,兴奋地跑过来道:“二哥快看,我用你上次教我的箭术猎了一只兔子,这下可以证明这几个月我都没偷懒了吧?”
东方逸闻言放下了酒杯,冷酷的俊脸上难得出现了些许温和,说道:“你学了三个月才学会了箭术,就只抓到了一只兔子?”
语气虽然是嘲讽的,却带了些许与她开玩笑的意味。
东方明月本以为能得到二哥的夸奖的,没想到当头就被泼了一盆冷水,不禁有些沮丧,正要开口说话,大殿外又出现了一道紫色身影。
男子年约十**岁,身着紫色华服,面容虽然没有东方俊和东方逸俊朗,但也算是五官端正,身上带着皇室里出来的人所特有的华贵的气质,男子呼吸急促,面色微微泛着红,显然跟东方明月一样,也是小跑着过来的,男子正是六皇子东方宇。
“父皇,母后,皇祖母,儿臣来迟了,请恕罪!”东方宇向着大殿中央行了一礼,表情比东方明月严肃多了。
“宇儿,你为何也来得这么迟?”皇上开口问道,语气里隐隐有责怪的意思,“今日是你二皇兄大胜归来之日,你难道不知道宴会开始的时辰吗?”
东方宇垂头道:“回父皇,儿臣自然不敢忘记时辰,但七妹临时拉了儿臣出宫,说是要去打猎,儿臣拗不过七妹,只好陪她去了。”
东方明月回头道:“六哥怎么把责任全推给我了?明明你自己也想出宫的,不是吗?”
东方宇大喊冤枉,说道:“七妹,你可不能落井下石,六哥是为了陪你去打猎才误了时辰的,若是因此被父皇怪罪,以后六哥可都不敢再陪你出宫了。”
“得了得了,我跟你开玩笑呢。”东方明月笑道,又转身对皇上说道:“父皇,您别怪六哥,是我非要拉着他出宫的。”
皇上叹了口气道:“你看你整天东跑西跑,身上哪有皇室公主的样子,看来父皇得让嬷嬷对你多加管教,不然以后谁还敢做你的驸马。”
虽然说着责怪的话,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大臣们心中也了然,皇上不过是做做样子,七公主可是皇上的心头宝,哪里肯真正责怪她。
东方明月自然也不在意,顺着皇上的话说道:“父皇说的是,月儿以后定会少‘东跑西跑’,多留在宫里陪陪父皇母后和皇祖母。”
太后也笑道:“就你这张小嘴会说话,改日和哀家一起到佛堂念佛去。”
东方明月急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月儿没有慧根,也静不下心来,若是在佛祖面前失了礼,被佛祖怪罪了可不好。”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眼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沐芷汐不禁侧头看了一眼东方逸,发现他神色还是没有半分变化,仿佛置身事外。
东方宇见皇上不怪罪,松了一口气,走过来对东方逸说道:“二皇兄这次大败了西陵敌军,真是大快人心,看那群西陵蛮子还敢不敢再来!”
东方明月也笑道:“说的对,二皇兄最威风了,若是以后我也学会了二皇兄的一身本领,我也要上战场。”
东方逸说道:“胡说什么?你已经及笄了,今后是要嫁人的,上什么战场?”
东方明月再怎么活泼大胆,毕竟也是一个女孩子,闻言不禁有些羞恼,说道:“二皇兄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