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开允宰的衣襟,瞬间,浅淡的丝纹,出现在眼前。
看来,我猜对了。
“允命,你怎么了?”
允宰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望着我。
来不及解释,我转身冲出房间,急火火的向后花园跑去。
可一定要在哦,一定要在哦。
心中默念千万遍,只希望那里完好无损。
太好了,还在。
小可爱的坟墓孤零的呆在原处,小小的突起丝毫没有被人在意。
“呼哧”
“呼哧”
因为跑得太快,我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滚落下硕大的汗珠。
这汗珠,有一半,是为马上要看到的景象提前流的。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蹑脚上前,忐忑的扒开小可爱的坟墓。
“啊!”
一声尖叫,从身后响起。
我吓了一跳,忙回头去看。
原来,是允宰,他跟着我也出来了。
别说允宰吃了一惊,就是我,哪怕猜测到了结果,此刻,也被眼前的画面吓呆住。
只见一片黑色的羽瓣静卧在坟穴里,其下是条干瘪的小虫尸体。
细看之下,会发现,羽瓣的一端直直插入虫尸,犹如根须般,吸食养料。
“允命,这是”
允宰呆愣的望着小可爱坟穴里的东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漫天飞舞的怪花瓣,窸窸窣窣,飘落在地上,不久,就遮掩住了小小的坟穴。
看来,我真的猜对了。
怪病的源头,就是它,黑色的羽瓣。
而生成羽瓣的,就是天空中飘的那些玩意儿。
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
我,允宰以及东浮大守,都以为是移来的绿树造成的怪病,其实,根本不是。
东起城的环境不适合种植鲜花,同样,东浮城也并不适合种植绿树。
移来的植物,在东浮城的特殊生态环境下,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植物纷纷变色蜕皮,枝叶发生改变。
我和允宰在路上见到的那株小树,就是最好的说明。
至于蜕下的薄皮,就是现在天空中飞的东西。
族长说过,万物相生相克,物量不变,一旦发生变化,必会产生危害。
东浮城内的鲜花凋零,一定跟移来植物的变化有关。
而那些蜕皮,平时无害,可一旦接触到死物,就会变化,成为长满黑色绒毛的羽瓣。
这些羽瓣一旦接触到活物,就会吸取活物身上的精血。
因为绒毛太过柔软,不易被人察觉,再加上羽瓣本身很是特别,所以就在不经意间流传在人群。
先是牲畜纷纷死亡,随后更多的羽瓣生成。
通过流传,民众也跟着遭殃。
精血,就在不易察觉间,源源不断的被偷吸走。
也难怪,过了这么久,东浮大守丝毫查不出病因。
这病,犹如长根一般,只要出现,就会越涌越多,想要铲除,难上加难。
正当我要为自己的聪明欢呼雀跃的时候,赫然发现,即便知道了染病的根源,也是毫无用处。
在此之前,东浮大守早就顶不住左陵大人的找茬,灰溜溜的把移来的植物又移了回去。
而且,自从牲畜开始病死后,他也命人集中焚毁,挖土掩埋。
按理说,经过这些措施,城内的疫病应该已经控制住。
可是,疫病照样肆虐,并且愈演愈烈。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皱着眉头,郁闷起来。
面前的地面上,不多时,又落了一层绿片。
好烦人啊,落,落,落,没完没了了。
我没好气的踢起一块石头,瞬间,荡起一片花瓣。
真是烦死人了,这些日子来,天上飞的花瓣越来越多。
说是铺天盖地,丝毫也不为过,站在白日下,不一会儿身上就会沾染一层,成为一个花人。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些花瓣好像被施了魔咒一般,从来不在晚上飞舞。
有时候在晚上见到,也只是白天的遗漏。
真是奇怪。
“咳咳,咳咳”
一阵风来,允宰禁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允宰,你还好吗?”
刚刚只顾着想事,倒把允宰给忘记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患病的根源,可是看样子这几天允宰也一定失去了不少精血,还是好好休息的好。
幸好池镜花不难护理,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要不然允宰的小身子怎么受的了呢。
说起这株花,也是古怪。
虽然我是不喜欢照花,可是,每天擦洗总免不了被照几次。
奇怪的是,在早上照的时候,远远要比晚上照的好看。
按理说不应该啊。
同样的环境,同样的烛火,晚上的光线会比白天柔和的多,所以,要是晚上照镜子,肯定会比白天看着好看。
同理,这也是为什么有灯光底下现美人的说法。
因为都是运用了光线明弱的道理。
“允命,你在想什么呢?”
允宰看着我低头不语,好奇的问出声,随即又咳嗽了一阵。
我赶紧扶着允宰离开后花园。
这种羽瓣真是太厉害了,才两天,允宰的一张小脸就变得惨白惨白。
要是再过几天,还不定什么样呢。
真吓人。
这边,我在纠结花瓣的来源,那边,东浮大守在郁闷该怎么给上司交差。
左陵大人见使者迟迟不回,就又派了一个过来。
东浮大守倒是杀得痛快,可不能见一个杀一个,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