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说了,你如今身份不一样,必须要见礼的。”
樊氏出身将门,素来不爱规矩。面对如今已经是王妃身份的柳芙,她还同从前一样。
“虽然三叔对你说过这些,可如今他人不是不在这嘛,你就当做自己已经行礼了。”樊氏笑望着柳芙,上下打量,“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
“二嫂怎么知道我高兴?”柳芙觉得奇怪,她已经刻意收敛很多了。
樊氏道:“眼睛亮亮的,跟透着光一样,指定有好事。再说,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还过来,往常这个时候你都是呆在自己院儿里陪着小叔的。你们夫妻两个恩爱,只要小叔一回来,我们是指定怎么叫你出来你都不会出来的。”
被她戳穿了,柳芙心中跟流着蜜一样,甜滋滋的。
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她爱黏着自己夫君又怎样?谁让他们感情好了。
“我就喜欢黏着夫君,怎么了?谁让我跟夫君感情好呢。”柳芙是知道二嫂三嫂夫妻感情都好,所以才敢在她们跟前秀的,“只要他不是忙公务,我就喜欢呆在他身边。当然,他也喜欢时时刻刻都带着我在身边,二嫂就嫉妒去吧。”
樊氏“呸”了一声说:“说的好像我们没人疼似的。”又问宋玥,“她从前在富阳的时候,脸皮就这样厚吗?”
宋玥本来是不爱说人闲话的人,不过此番当着面,也不叫说闲话,便也配合着樊氏道:“二嫂你是没见过她从前的样儿,其实现在的都不算什么。从前的时候……小芙更黏小叔。”
从前在富阳的时候,柳芙黏顾晏,那些都是装的。当时,他们都还没有什么感情,都是在装,在演。
但宋玥不知道啊。
宋玥不知内情,所以,她就觉得柳芙曾经做的那些,都是因为心中爱极了小叔。
樊氏问:“她都做过些什么?”
柳芙不让宋玥说,她自己说:“夫君颜好,在富阳,谁能比得上他啊。我就喜欢他那张脸,所以就死皮赖脸赖着他了,不行啊?”
“行行行,当然行。”樊氏倒挺欣赏柳芙的豪爽与不做作的性子。
她就喜欢这样的人,而不是那种一举一动都讲究规矩的人。
樊氏此刻心中就是想到了叶氏,偏宋玥不知道,提了一句道:“咱们三个有说有笑,要是大嫂也在就好了。”
“她在有什么好的,她若是在,咱们还能这样说笑吗?”樊氏反驳,语气有些重。
樊氏不喜欢叶氏,倒也不仅仅因为叶氏万事重规矩。论起来,其实她是厌恶极了叶氏的母亲,也就是如今叶侯府的老夫人。
樊氏虽说是出身将门,但是这种将门与那种外面带兵打仗建功立业的大将之户是不一样的。樊氏的祖父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他父亲有本事,年轻的时候,在护城军北门营谋了一份差事。
从底层老老实实做起,后来得其上司赏识,一步步升迁,等樊氏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他已经是北门营左卫军统领,手下管着五六百号人,负责京城治安。
当时北门营右卫军统领叫唐统,唐统领的妹妹,便是先叶侯爷的姨娘,十分得老侯爷的喜爱。
曾经的叶侯夫人如今的叶老夫人,十分瞧不上唐姨娘,又知道唐家与樊家的交情,所以连带着也瞧不上樊氏的母亲。
当年顾旭还只有十七八岁的时候,曾在北门营历练过,与两位卫军统领关系都甚好。樊氏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唐姨娘的女儿死了,都传都是因为她嫡姐与顾家大爷定了亲,她是为情而自缢。
后来樊氏做了顾家二奶奶,与叶氏成了妯娌,叶夫人与樊夫人也算是姻亲了,时常一些宴会上遇到的时候,叶夫人便百般瞧不上樊夫人。还到处散布谣言,说她的私交姐妹是唐姨娘那样的狐媚子,想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父亲樊宾手下虽说管着几百号人,但是如何能与叶侯府比?
她母亲樊夫人又性子软,遇到这种事情,常常只能独自抹泪,也不敢找人家理论。后来樊氏知道母亲受了委屈,自己找到叶侯府去,丝毫没给叶夫人面子。
曾经的叶大爷,也就是如今的叶侯爷,知道母亲被一个晚辈奚落了,寻了机会要教训樊氏。
结果,不但没有教训到樊氏,反倒是被樊氏打了一顿。
再后来樊氏有孕,叶大爷叶萧在顾家的马上动了手脚,害得樊氏骑马摔了下来,肚里孩子没了,并且此后再不能怀孕。
自此,不但樊氏恨透了叶家母子,便是顾昶也对叶家颇多意见。
当年还流放在南境苦寒之地的时候,大夫人见樊氏始终不能有孕,意图提过让顾昶在当地收个房生个孩子,被顾昶严厉拒绝了。
樊氏与叶家有仇,所以也并不怎么待见嫂子叶氏。
不过,顾及着都是顾家的媳妇,她也不会怎样。
平时见着了,唤她一声大嫂就是,也无过多交情。
樊家与叶家的恩怨,宋玥跟柳芙都知道。
宋玥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