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想要动手时,陆晚澜醒了,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沈琢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惊恐,只是默默收回了手,淡淡道,“杀了你。”
陆晚澜面带警惕,面上毫无往日的温柔之色,“沈公子为何要这样对我?”
“伤害了言言的人都该死。”沈琢眼底多了几分厉色,“你次次都要招惹言言,更该死!”
陆晚澜看了一眼依旧昏迷在一旁的周锦言,顿时紧张起来,“他怎么了!”
“多嘴!”沈琢手中的碎片逼近,面色y-in鸷,“你今日死在我手上也不算亏。”
“周锦言醒了你如何向他交待!”陆晚澜捂着伤口,目光锐利。
沈琢冷笑,“我便说你死了,马车坠落的时候撞断了脖子死了,我怕言言难过,就将你埋了。”
“言言?”陆晚澜对他之前说的那些置若罔闻,又恢复那副温柔含笑的模样,“锦言愿意要我唤他锦言,你这声言言只能偷偷地叫他吧?听说你当初想要叫被拒绝了,只能唤公子?”
沈琢被他这句话刺激的指尖微颤,“言言最亲近的就是我,你算什么东西!陆晚澜,你难道以为言言喜欢你吗?”
他喜欢的就是我。陆晚澜心中念道。
“唔…”微弱的痛呼声一瞬间传入针锋相对的两人耳中。
沈琢立即丢掉手中的碎片,将身边的周锦言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还没醒,可又像是快要醒过来了,额头的痛意让他睡得也不安稳。
“他怎么了?”陆晚澜下意识压低声音,轻声问道,生怕吵醒了他。“他有没有事?”
沈琢不理睬,一只手搭在周锦言的背上,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将他抱了出去。
周锦言并不重,抱在怀里也很轻松,沈琢将他抱到马车外,小心地碰了碰他的脸,怀中的周锦言像是快要醒过来了,整个人开始微微颤抖着,手指也开始死死地拉着他的袖子。
刚刚那场祸事确实让他吓得不轻,沈琢心疼极了,一下一下轻轻抚着他的背部,又小心地摸了摸他的头。
周锦言不安地蹙眉,一只手揪住他胸口的衣襟,整个人往他怀里钻。沈琢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整个人都有些僵硬,抱着周锦言的手紧了紧。口中偷偷喊道,“言言…”
周锦言慢慢醒了,额头的伤刺激的他两眼雾蒙蒙的,“嘶——好痛。”
“乖,吹一吹就不痛了好不好?”沈琢连忙低下头捧着他的脸哄着他,见周锦言点头,轻轻朝伤口吹了吹。
周锦言现在乖得很,被吓的到现在还是怯怯的,眼泪自顾自地掉个不停。
“好了,不哭。”沈琢心疼的厉害,周锦言一句话不说,小脸惨白,只有一双眼睛不安地眨着,“言言不哭。”
以往听到沈琢这般“不恭敬”地喊自己言言,周锦言早炸了,可此时陌生的地方让他很不安。此时许是第一眼看到沈琢,整个人依赖地很,两只手圈住沈琢的腰,一头埋在沈琢怀里。
见毛茸茸的小脑袋扎到自己的怀里,沈琢怜爱的不行,恨不得好好亲亲他的脸,吻去他的眼泪。
“言言不要怕,明觉没有事,现在应该回了周府找人救我们了。”沈琢摸了摸他的头,“还有、还有陆晚澜,他也好好的。我们都没事。”
周锦言总算慢慢冷静下来,不再去想那些残肢断臂,也不去想发癫的马匹。慢慢坐起身,与沈琢拉开了些距离。
“谢谢。”周锦言头还是昏昏的,也许是撞的后遗症。
“这都是青韵应该做的。”沈琢有些惋惜周锦言离开,“公子没事就好。”
周锦言微微昂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要不然,你不要叫我公子了……”以往让他叫自己公子,只觉得羞辱他感到畅快。现在反而自己有些不自在。
“那叫什么?”沈琢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喉结微动。
叫什么呢?周锦言也有些为难,叫自己“周锦言”好像有些太奇怪,叫“周公子”又生疏的厉害…
周锦言想了想,“按照年纪,我比你大一岁,你叫吧…
“叫你言言好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琢堵了回去。
“嗯…好…”言言好像也差不多,周锦言心道。
周锦言觉得无所谓,可是沈琢却是兴奋地厉害,一双墨瞳灼灼,口中“言言言言”叫个不停。
坐了一会儿,沈琢将周锦言扶在一旁坐下,自己去找出去的路,穿过密林,顺着谷底的水流而上走了一段路,远远能看到几户人家,烟囱冒着炊烟,很有些烟火气。
沈琢心里瞬间放松,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鬼地方倒也不怕,即使露天睡着也没什么关系。可要让言言露天宿着,绝对不行。
原路返回,等回了去,见坐在一旁和言言说话的陆晚澜,沈琢还是胸口堵了堵,果然,刚刚还是应该杀死他才对!
陆晚澜身上的伤口自己在马车中稍稍处理了一下,幸好明觉总是在马车上备好很多东西,受伤的伤药也准备在里面,仔细靠到周锦言身边检查了他的头部,见他没有事才放下心。见到匆匆回来的沈琢,心中又瞬间警惕起来。
周锦言见到沈琢,顿时心中放松,满脸依赖,“你回来了?你去了好久…”
沈琢哪里还理会一旁的陆晚澜,连忙上前握住周锦言的手,“我去找附近有没有人居住,等了很久吧。”
“嗯。”周锦言点头。
“没关系,晚上不会露宿街头的。我在附近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