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九一马当先,带头冲锋,后面三人只觉眼前黑影一闪,随后感觉身子一轻,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肺中。虽然外面光线不足,可几人目力不凡,仍能看出宽大的洞口就在头顶不远处悄无声息地开启。此时秦军军侯来访,按说府内应当会有灯火人声,可是几人只觉洞外寂静无声,这诡异的气氛令他们心里不禁一突。
等到三人出了密道,却不见了孙九的身影,外面景物依旧,只是少了几分生气,就连平时叽叫几声的虫子也失去了踪迹,周围山石树木好似鬼影憧憧,显得阴气森森,空气中隐隐有血气涌动。
这时众人听到声音响起:“大秦军侯王平,听闻孙府有异响,特此前来拜访,还望孙氏家主开门一见!”这声音气势恢弘,响亮却不刺耳,那军侯明明就在府门前喊叫,此刻却好似来人就在面前说话,显然这位王平军侯修为很是不凡。
孙氏家主还未回应,突然感觉脚边一阵湿热,他低头一看,顿时沉声痛呼:“九弟!”
剩下两人本来看到洞外情形有异,本能提升了警惕,闻听孙五痛呼,也都低头看去,却见最先出洞的孙九此时却是毫无声息的趴倒在地上,他身下一大滩泥土黑乎乎的,还在慢慢向外蔓延,夜风突然停止,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从他身下传来。两人看了顿感悲愤异常,他们几兄弟一母同生,从小便情同手足,除了老八意外身亡,几人数十年都不曾分离,如今先是父亲被阵法夺取最后的气血精元,惨死地下,现在又看到兄弟横死身前,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三人还在失神悲伤,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只听一声痛呼,孙七迅速将六哥拉到一边,他虽然内心悲愤异常,却是见到情形不对,内心仍然保留警惕,只是不想六哥兄弟情深,伤心九弟身死,一时失了心神,被黑影所乘,等孙七把他拉到一边,却见他衣服被已利器撕破,背后几道深深地血痕,鲜血不停从里面涌出。他迅速在孙六身上点了几下,暂时止住了对方的伤势,又动手撕开孙六原本就破烂的衣服,在伤口上盖住,又用布带缠了几圈,这才扶起六哥,兄弟三人背靠背站成一团,身上法力涌动,闪起淡淡的光芒,防备着黑暗中的袭击者。孙七趁机小声说道:“艮儿没能从地底出来,不过他天资不凡,修为也高过木妖,想来不会出什么意外,还望五哥不要为此分心。”
脸色阴沉的孙五低声“嗯”了一声,他环视四周,突然开口沉声说道:“李校尉修为卓绝,孙某自当佩服,只是我孙氏一族一直以来都遵纪守法,却不知如今犯下什么过错,劳得李校尉出动大驾,行如此阴险手段屠戮孙家!”
秘室突然爆炸崩塌,几人都来不及去取墙上的法宝兵器,如今空手对敌,而孙九骤然身亡,对手极可能是城内那位修为难测的李校尉,此刻心中不禁有些惴惴。
夜风突然吹起,一阵阴测测声音也随之在三兄弟身边围绕:“孙家做了什么,你们父亲自然知道,在下今日奉命行事,取孙氏全族之命,来为无辜死难者报仇。”
周围突然风声大作,利器破空之声响起,三兄弟耳力非凡,凝聚法力或握拳或推掌或擎手刀纷纷动手抵挡,三人六手晃动,晃过一片法力光芒,却发现来袭的原来是些树枝石子,袭击者并未出动。突然孙六惨叫一声,伸手捂住肚子,借着他身上淡淡的防御法力的光芒,可以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在他手上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而他肚子也被利器划开个口子,血液汩汩涌出,将他下面的衣服染成一片暗红,他虽警惕异常,却不想来人隐匿功夫高明,随在暗器后面无声无息的出手,一击而退,虽没要了他的性命,却也使他身受重创,再这么支撑下去,只怕他会成为累赘,白白拖累身后两人,甚至还会成为来人的突破口。此时孙六失血过多,脸色一片苍白,呼气之声极为粗重。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有些颤抖地说:“你不是李校尉,李校尉修为高深,他若出手,我定然十死无生,根本无力抵挡。五哥七弟,来人与我们修为相差无几,只是隐匿功夫不错罢了,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定然能将他擒拿击杀。”说着他调整气息,呼吸声也逐渐正常,只是身上的防御光芒有些微弱。
一阵微风吹来,孙六轻轻吸了吸鼻子,突然身形暴起,快速闪到一处山石前右手奋力劈下,身后两人也疾步跟上,三人呈品字形封锁了那片区域,原来先前孙六受袭遭创,却趁机在对方身上洒下了些东西,刚才他就在一边说话麻痹对方,一边手指微动,向兄弟道明计划,待夜风吹起,孙六确定对方方位,兄弟三人联手出击,意图一举击杀来敌。
兄弟合心其利断金,有二人在身旁防范,孙六这一击使出了全身的法力,只听“砰!”的一声,伴随着轻微的衣物撕裂的声音,整块坚硬的山石和其后面的大块空间被他手刀的刀芒切中,一分为二匍匐在地上,只是却没有多少血腥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石头被裹了黑色的衣物,伪装成人形躲在假山后面。
“不好,有诈!”孙五刚叫出这句话,就欺身赶到仍保持下劈姿势的孙六身前,此时孙六出手完毕,防御最为虚弱,来人已经发现了孙六的计划,顺势设下诱饵,再趁机出手。孙五一拳砸下,一块石头被他凌空砸成粉末,突然光芒一闪,一道刀光闪过孙五,将他身后的孙六钉在地上。一旁的孙七却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