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狗棒打的滋味,在下就遂了你的心愿。”
鲁有脚武功实已颇为精湛,打狗棒法锦上添花,已使他原本的武功强了不少。料想他自己觉得霍都年纪轻轻,功力不深,无论如何也能战个平手,这才下场比试。
李莫愁却觉得奇怪,不知为何黄蓉坚持不下场比武。霍都的武功她曾见过,剽悍狠辣,不拘成法,只怕鲁有脚这样的老实人是要吃亏的。
陆家庄上管家指挥家丁,挪开酒席,在大厅上空出七八张桌子的地位来,更添红烛,将厅中心照耀得白昼相似。
打狗棒法历来只得丐帮帮主会使,洪七公神龙见首不见尾,黄蓉久居桃花岛,打狗棒法只听其名,从未见其物,饶是李莫愁见多识广,打狗棒法今天乃是第一次见,一见之下果真不同凡响,精妙非常。霍都使一柄折扇,风雅非凡,折之则成点穴笔,开之则兼做扇刀,打狗棒乃是短棍一根,只怕是江湖中最轻的一把长兵器。那翠绿一般的竹棒异常灵动,挥击速度奇快,每每从人万难预料之处窜出,打人护不到之处。
霍都连中几下,群雄接连爆笑,盖因打狗棒法打的乃是“狗”,名字上就讨了大大的便宜,场下不时有人欢呼“打中狗儿啦”,那开心的劲头就像是他们自己亲手打中似的。
霍都不得不打叠十二分精神应对,而鲁有脚先声夺人之势已褪,双方各凭本事,他自己的打狗棒法学得不到家,数次放过了大好机会,无功而返。
古墓派武功空灵飘渺,变化万端,旁人瞧来一团影子的打狗棒法在她眼中一招一式却都很清楚。李莫愁虽未见过打狗棒法,可审时度势的眼力却很厉害,鲁有脚囿于打狗棒法的桎梏,不但发挥不了打狗棒的威力,不使用他自己的武功,更是此消彼长。相形之下,霍都初时有所忌惮,现在越打越是顺手,若不是怕给当狗儿打了,不敢过分逼近,鲁有脚只怕早已落败。
忽见鲁有脚斜斜一棒,打在霍都脸上,霍都一愣,鲁有脚便道机不可失,跟着棒影纷飞,都向他打过去。霍都恼羞成怒,连被当狗儿打也不怕了,竟然伸手去抓棒头。鲁有脚后一招急躁冒进,已失精妙,也竟让霍都抓住,被他一带,往前踉跄半步,霍都飞起一脚,正中他胸口。他跟着反身扫堂腿,听见喀喇一声,鲁有脚脚骨已断,一口鲜血喷出,向前直摔下去,两名七袋弟子急忙抢上扶下。群雄见霍都出手如此狠辣,都是愤怒异常,纷纷喝骂。
霍都将那打狗棒抢过来,双手横持,洋洋得意,“丐帮镇帮之宝打狗棒,原来也不过如此。”他有意要折辱这个中原侠义道的大帮会,双手拿住竹棒两端,便要将竹棒折为两截。
突然间绿影幌动,一个清雅秀丽的少妇已站在面前,说道:“且慢!”
此人正是黄蓉。霍都见她身法奇快,吃了一惊,只说得一个:“你……”黄蓉左手轻挥,右手探取他双目。霍都忙举手相格,黄蓉已将竹棒轻轻巧巧的夺了过来。
这招说来毫不稀奇,乃是下九流里常用的手段,路上常见两个偷儿并头行事,一人将肥羊撞一下,与人争吵起来,另一同伙便趁肥羊同人吵闹时将钱包摸走,同伙见他得手,立刻退却,等人发现自己钱包被偷,两人早已走得不见踪影。李莫愁见霍都呆呆愣愣,浑不解其中意,忍不住笑出来,心道:化外蛮夷,终究徒有其形,只是到现在为止也没个人能收拾这化外蛮夷,这武林白道也太过丢人。
只听霍都大声道:“黄帮主,我已将棒儿还了给你,这就请来过过招。你总不会不敢罢?”此言一出,果然有人以为适才并非黄蓉夺棒,乃是他将竹棒交还,以求比试。李莫愁冷笑不已,心中大肆嘲讽武林中人眼神不济。
黄蓉身边一个小丫头忽地拔剑,李莫愁识得这是郭黄二人的女儿郭芙,这大小姐乃是草包一个,连鲁有脚一只手也未必及得上,现在却敢于和霍都叫板,当真初生牛犊不畏虎,她身旁姓武的两少年也拔剑护在她身旁,三人跃至场中,一个道:“我师母是尊贵之体。”另一个接上道:“焉能跟你这蛮子动手?”那一个又道:“你先领教领教小爷的功夫再说。”
两人一人一柄长剑,已和霍都一柄折扇斗在一处。李莫愁又忍不住要笑,这两少年面红耳赤,目光却是凶狠至极,两人还不住往郭芙脸上望去,李莫愁当先便猜到这两少年同时钟情于那刁蛮少女,现在一见二人直是将这心思写在脸上,为了在心上人面前挣些面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招招拼命,竟然逼得霍都不住后退。
但那番邦公子显然气定神闲,折扇不住挥洒,蓦地并在一起,自两柄长剑之间穿过,二人各自转身,又怕伤到兄弟,只得撤剑低垂。霍都在两人手腕上各打了一下,两人手腕剧震,不约而同手中一软,长剑跌落在地。
两人俱是震惊,急向两旁跃开。两人齐齐望了郭芙一眼,一人左掌横空,乃是降龙十八掌的起手式,另一人却是双手下垂,手指微曲,只待他来攻,便要用一阳指来对付。
李莫愁瞧来好笑,又道少年人总是将心思大喇喇地摆在脸上,也不怕旁人知晓,简直是痴傻。蓦地又想起个将心思明明白白说出来的少年人,不禁幽幽叹气。
霍都打量二人一番,不知盘算什么,忽地哈哈一笑,拱手道:“两位请回罢,咱们只分胜败,不拚生死。”
他语意中已客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