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爱国道:「这更不行了,一来那些大学生资历不够,实际工作起来,根本
就是纸上谈兵,二来知识越多越反动,他们一旦上来,就更不会听我的了」
我笑道:「你也知道知识越多越反动呀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耐
下心来听我说给你听」
吴爱国脸色凝重起来,正儿巴经的道:「好你说说看」
我伸出几个手指来,比划着笑道:「你注意到了没有,这些大学生,家乡几
乎全是贫困农村,他们致所以吃尽苦头,考上大学,是因为他们不想再过苦日子
,所以他们到这厂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最大可能的攫取好处,什么为祖国做贡
献之类的全是扯蛋,他们不象这个厂根生土长的职工对这个厂感情深厚,他们对
这个厂根本就没有感情可言;第二,他们既然能考上大学,那头脑也更聪明些,
虽然经过十几年某某思想、某某义的洗脑,但是这些玩意,也适蠢一点的人
,对他们几乎起不到效果,再说,那些东西能骗得了人一时,却骗不了人一世,
经过这几十年的大小事情,大家心中其实都跟明镜似的,就是不说出来而已;第
三,国家不是要求企业提拔有知识、有文化的青年来勇担企业的重担吗你正好
顺水推舟;第四,这些人既然没有根底,也没有靠山,你提拔起来容易,撤换起
来不也容易吗而他们这些大学生,来自全国各地,毕业于不同的学校,根本也
不可能抱成一大团来有效的对抗你」
吴爱国一拍手掌道:「真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吐了一个烟圈,笑道:「还有呢就是本厂根生土长的职工,都从感情认
为工厂就是他们的家,所以都极力维护本厂的利益,特别是一些老工人,大学生
就不同了,他的家本来就不在这里,就算本厂搞垮了,他有文凭有学历,又有了
在本厂担任过干部的事实,就算本厂跨掉了,他顶多换一家单位而已,不会对他
构成任何损失,所以本厂好的时候,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攫取最大利益,本万厂一
有个风吹草动,他们立即就会走人,连头也不会,决不会留下来和这厂共患难
的。」
吴爱国点头道:「对是这话」
我又笑道:「用这些对本厂没有丝毫忠心的人,他们哪会爱这个厂只要不
断的给他们些蝇头小利,他们还不以你的马首是瞻等利用他们把忠心耿耿的老
职工赶尽了,再把他们也换上几茬,那这厂不就全落在你手中的吗那时玩金蝉
脱壳,岂不是易如反掌」
吴爱国微笑道:「岂然我已知其中奥妙,那还要你这粒棋干什么又怎么和
你这个无赖搭伙我自己就能操作。」
我大笑道:「我就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你难道想不明白又所谓独木不成
林,只靠你手中的这张红牌,还显得单薄了点,你没学过某某某思想吗不知道
建成统一战线的重要性啊切,不信你试试看,只凭你手中的那一股力量,
根本动不了这些老职工,不过这事你最好别试,试的不好你会鸡飞蛋打,两手空
空,弄不好还会被公安请到号子里渡过你的下半生」
吴爱国看了我半天,我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给他看着,一点点不自然
的表情都没有,终于,吴爱国点头道:「好有志不在年高,实际上,我确是需
要一个人帮我过渡,同意暂时与你联手,那么第一步,你认为应该从哪里入手
」
我笑道:「英明伟大无私的书记啊你这是在考我吧第一步,第一步是我
的肚子饿了,要去食堂吃饭了」
吴爱国讥笑道:「真是穷生骨相,就想着到食堂吃饭,说好第一步,我们去
饭店吃饭,正好老大来了,你叫上郑铃、江媚,和我一起陪陪,顺便也认识认识
。」
我笑着站了起来,蘸着他的茶水,在他的桌子上写了八个字「搅溷水,干掉
张松学」。
吴爱国一惊,张着嘴道:「你想拿他开刀但这溷水怎么搅」
我笑道:「前一程子不是国家有号召,要求人才理流动老书记把那些大
学生全放在车间里,这是在故意藐视国家的号召,暗中和党作对,那些大学生因
此羽毛难丰,书记不如从外地更大的印刷厂,弄十几二十个工程师来,许以套房
、职位、高薪,让他们公然对抗老书记留下来的那群土包子。」
吴爱国苦笑道:「这不是馊意吗这样一来,不是惹得本厂天怒人怨吗
再说了,那些高级知识份子,又岂是我能驾驭了的,不行不行,这招太玄了」
我大口的吐着烟圈,笑道:「我们的国家评职称,都是到生日吃面,被评上
工程的师的许多人,充其量只能说明他们有一张文凭而已,真干起实事来,几个
加起来也不如我们厂的这些土包子,只要你要保证弄来的这些工程师,全是虚有
其表的草苞,溷饭时的酒囊饭袋,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吴爱国先是苦笑,然后一喜道:「这些草苞多的是,据我所知,东北有个大
印刷厂,就有这么十几个人虚有其表的工程师,根本就没有工作能力,但文凭都
高得吓人,这些华而不实的猪败,我只要向那个厂一开口,保准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