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只是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现在这样的状况,李姨娘说不是那就绝然不是。便是李姨娘来了兴致要指鹿为马,那洛青菱也得配合的好好的,点着头承认不可。
所以她此时十分配合的露出了笑脸,点不了头的时候,眼神诚挚无比,“姨娘您说得对,您又怎么会威胁我这么一个小辈呢?”
李姨娘被她逗乐了,“哦?若我这真的是威胁你呢?”
洛青菱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姨娘这不叫威胁,这叫指点。”
配合她面上那副信誓旦旦的表情,若是不看这处境,倒还真颇有几分说服力。不过在眼下,李姨娘这回是彻底的乐了起来,“没看出来啊,六姑娘,你还真颇有几分无耻,跟这院子里的姑娘们大不相同。”
有人被指着鼻子说无耻的么?这肯定有。可是有人被指着鼻子说无耻还得一脸笑容的赞同的么?这……兴许就不会太多了。
洛青菱此时就是这般,面上附和,心内腹诽。
若她真是自幼出生洛府嫡女的身份,自然不会如此识时务。说好听点儿叫能屈能伸,说不好听点儿就叫没骨气。可是她洛青菱偏就不是什么真真正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宝贵命,上辈子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此时面对着生命危险,不过被说一两句无耻而已,没什么要不得的。
李姨娘大笑了两声,接着说了下去,“这院子里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戴着面皮无耻。”她眼神严肃,“这跟脱了裤子放屁是一个道理。”
啧真没看出来,堂堂洛府的姨娘说话竟然如此粗鄙
跟她这么打着哈哈,洛青菱反倒是不紧张了,对面前这个说话粗鄙又偏偏看上去坦荡的如同在经堂里念经似的李姨娘颇感兴趣。而这份兴趣在这个时刻,彻底压倒了对死亡的恐惧,占了上风。
而李姨娘仿似是说上瘾了一般,话是越说越大,也是越说越多。
“不光是这院子里的人如此,这全天底下的人莫非如此,都是丢了里子还要保住面子的傻子。”
听她这么说,洛青菱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那最后一句话煞是顺溜,颇像是顺口溜一般。只是仔细想想,李姨娘的话虽然粗鄙的很,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却是再正确不过了。
她点头,“丢了里子没什么,若是连面子都丢了,那岂不是连最后一丝遮羞布都没了?姨娘莫要太过于苛刻,人活于世,无非是在背后说说街坊,又拿自己的笑话给街坊说罢了。这世间能同时保住里子和面子的人不多,能同时不要的就更少,大家都不过是俗世里打滚的俗人一个罢了。”
听她这么反驳,李姨娘倒是重新看了她一眼。
“我原以为你不过是个聪明些的傻子,却没料到是装糊涂的聪明人。”
洛青菱咧开嘴笑了,“姨娘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傻子,算不得是什么聪明人的。”
她在心内继续腹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出头的往往都是被人盯得最紧的。是傻子或者是聪明人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莫要让人觉得你是那个众人皆醉你独醒的聪明人就好。
而李姨娘似乎就来了兴趣,拉着她开始辩驳了起来。倒是让洛青菱心下有些后悔,逞口舌之快的后果她明白,只是大部分时候,错误的决定都是在明白和冲动的时候做的。她不是圣人,没有那么好的自制,能压抑的住逞口舌之快的冲动。
此时李姨娘与她说话,就仿似在打哑谜一般。
“洛礼明猜到了,你待如何?”
“那是我大哥,血缘亲情变不了的。”
“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你又待如何?”
洛青菱一顿,缓缓地笑了起来,“就算你猜疑再多,你也没有可以证明的东西,老夫人最是讲究这个的。再则说,我也的的确确是她的孙女,一直都是。”
这话,可算不得是假话,乃是确凿无比的真话。
而李姨娘似乎就被这句话给迷惑了,不过她随即稳住了思绪,笃定的说,“你并非表现出来的年纪。”没等洛青菱点头或是否认,她又继续说道:“可是除了这一点,我的确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你从何而来,有何目的,我统统不知道。”
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可是这不重要,只要老夫人怀疑了你,你觉得你能不露出马脚么?就算你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是洛府的嫡女,老夫人的亲孙女儿,可只要她怀疑你,你就不是。”
此时此刻,洛青菱才隐约猜到了她的心思。
李姨娘或许没有此时就杀了她的想法,李姨娘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选择如此蠢笨的法子。杀了她或许一了百了,或许能不被老夫人抓住把柄,可是正如她所说的,若是被老夫人怀疑上了,那么不是也是。
所以李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