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王汀赶紧微微弯腰行礼:“您客气了。”手不动声色地滑了下去。
陈母脸上的笑容撕了一张立刻又贴上去一张,夸张道:“哎哟,我就说奇奇老不爱带朋友到家里头来。多来玩玩才热闹嘛。”
林奇尴尬不已,赶紧示意自家表舅妈看周锡兵:“舅妈,这是我们所里的领导。”
陈母以为这是买一赠一的奖品,立刻冲自家表外甥眨眼,表示舅妈领这个情。她的笑脸转向了周锡兵,以一种“军民鱼水情”的热切姿态将人领进了包房里头去。
王汀跟在后面,一直垂着脑袋憋笑。她瞅了眼林奇,意味深长道:“我才发现啊,你也是个隐藏的妹控。”为着这个表表妹,牺牲也真够大的,领导面前的形象也不要了。
林奇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企图装死:“我现在幡然悔悟还来得及吗?”
王汀同情地摇摇头:“迟了。”
他家表妹已经跟苍蝇闻到血腥味或者是饥饿的人看到了面包一样扑了上来,跟只手臂挂件一样吊在林奇的胳膊上。没等她亲亲热热地叫出一声“哥”来,林奇先痛得“嗷”了一声。他家再娇俏也有九十多斤的小表妹,直接压到了他胳膊的伤口上。
王汀在心底微微地叹气,怎么总有这么多做戏都不肯老老实实做个全套的人呢。就算是大牌巨星空降春晚舞台,事先好歹也要参加彩排。这位姑娘想装个可亲可爱的小妹妹,去医院看一回自家被□□射伤了的表哥,应该不至于累死。
林奇倒吸着气,大冷的天,额头上愣是冒出了汗珠子来。王汀看了都忍不住同情这倒霉催的警察表哥,推着林奇往包房的沙发上去:“行了,你还是老实待着吧。你这胳膊再折腾下去,搞不好就真废了。”
陈母讪笑着给自家女儿开脱:“我家宝宝就是太想哥哥了,一时间激动,没控制住。我们宝宝最喜欢哥哥了。”
林奇今天刚经历了邱家兄妹事件的冲击,即使这位表妹已经表了两层,依然吓得他毛骨悚然,连连摇头:“别别,一年都见不到两次面,差了有十岁,真不算熟。”
王汀转过头憋笑,没见过这样当面拆自家亲戚台的主儿。她一抬眼,刚好对上周锡兵含笑的眼神,顿时尴尬地端起了茶几上的杯子装喝水。
陈母脸上的笑僵硬了半秒钟,立刻伸手去拉王汀:“小王啊,你平常要多提点着点儿奇奇。男人有的时候啊,就跟小孩子一样。我们女人就得懂事大气一些。”她话音刚落,抬眼看到自己女儿正满脸不悦地拿着水果刀戳苹果,吓得额头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放下放下,哎哟,宝宝嗳,你伤到手怎么办。”
王汀终于忍不住,借着长发的遮挡,闷声笑得肩膀发抖。等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笑意再抬起头来,周锡兵已经坐到了她身边。
他示意她吃自己端来的果盘,笑着调侃:“是不是孩子,关键看定义的人怎么看。”
王汀点了点头:“没错儿。你看结婚的时候,双方父母都会争着强调自家孩子不懂事,要对方多包容。其实潜台词是我们家还是孩子,你得多让着点儿。懂事与不懂事,不过是自己的感情亲疏罢了。”
包房的灯光打得雪亮,在这样的灯光底下,人的脸都有种曝光过度的感觉。周锡兵看着她像是陷在光里头一样的脸,点头附和:“没错,说到底都不想让自家人吃亏。我不懂事,所以你得让着我。背后藏着的是一种霸道不讲理的逻辑。”
林奇凑过来捡了一块雪梨吃,抱怨道:“舅妈,到底什么时候开饭啊。我可是中午的肚子都空着等这顿饭呢。”
陈母总算哄好了自家的超龄小宝贝,闻声嗔了他一眼:“放心,今天肯定管饱管好,绝对不让你白照应你妹妹了。”
林奇现在听不得“妹妹”这两个字,立刻头大如斗:“我没照应过她啊,她一个大姑娘要我照应什么啊。”
陈母发出了一阵介于成shú_nǚ性妩媚与少女娇俏之间的高难度笑声,又硬是将周锡兵挤到一旁去,一副神秘兮兮的女人之间悄悄话的模样:“小王啊,我跟你说。男人会疼妹妹,就代表了将来疼老婆,绝对没错!”
包房里头的灯光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照的无所遁形。林奇已经抓狂到想要骂人,王汀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笑到肚子疼。周锡兵拉了一下林奇,示意他别在长辈面前失了体统,后者才一副“我去年夏天买了个表”的模样,面色铁青地走到了窗户边上站着。
陈母不明所以,只能讪笑着强调:“哎哟,我们家奇奇就是脸皮子薄。听不得长辈在女孩子面前夸他好。”
王汀又想笑,抬眼看周锡兵:“哎,是不是真这样啊。你们男的都爱疼妹妹?那林奇以后的女朋友有福气了啊。”
周锡兵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有妹妹。”
林奇没好气地冒了一句:“不揍是因为我不打女的。”
包厢里的天再一次聊死了的时候,久等的贵客总算姗姗来迟了。林奇的父母跟陈洁雅的父亲一并簇拥着走进来的人,王汀十分熟悉,是他们总局资产管理处的处长。她立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