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而已。
章锦婳早就想找个有水的地方歇一歇:“好呀,我正想洗洗脸,煮点水喝。”
周子瑜打量一眼章锦婳,微笑:“你比水还要干净多了。”
章锦婳一怔,随即抿嘴乐:“我又不去黄河里洗,跳进去都洗不干净吧?”
周子瑜哈哈笑:“城防又不能带你进去,咱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那家客栈应该还在,你要是累了,咱们就在这儿歇一晚,明天再接着赶路。”
客栈?
章锦婳心一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家客栈的老板,有个不会说话的儿子,都七八岁了,也不跟人说话,唯独对她笑过一次。
自从发现许多事情与前世的轨迹不一样之后,章锦婳对于记忆犹新的人和事,都会做个对比。
做对比之后的好处,就是可以坦然的放下过去。
章锦婳跳下马,把缰绳交给青梅,活动了一下四肢,跟在周子瑜身边慢慢走:“在这荒郊野外开客栈,我总是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不害怕呢?”
那对夫妻看起来是挺厉害的,她记得那个掌柜的,长得五大三粗嗓门大,女掌柜的也是泼辣能干,对那些想占便宜的无赖也是严辞厉色。
可是一旦遇上兵荒马乱的时候,各种吃白食的,还有明抢的,不把店砸了就算不错了。
这里距离京城县城又远,报官也来不及
周子瑜道:“是我们军营里一个副将的兄长开的,有兄弟照应着,别人多了忌讳,也不好去捣乱。”
平民就是这样,随遇而安,只要没有战事,再艰苦的地方,都会有人努力生存。
说着话,一行人走到了客栈门前。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蹲在院子里发呆,见到有人来了也没动,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要么害怕要么好奇,而是眼睛只盯着一个地方呆愣着。
周子瑜见章锦婳不错眼的盯着小男孩看,笑着冲小男孩喊了声:“欢郎。”
章锦婳大吃一惊,喃喃重复:“欢郎?”
再细看,那个小男孩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只是岁数小了些,长得跟欢郎毫无相似之处。
只是这个名字和这个岁数,还有这张面孔,让她莫名的亲切。
周子瑜解释:“我跟着林副将来过两次,欢郎从小就不理人,他这模样不是怕生。”
“林致远?”直觉告诉她,肯定没错。
周子瑜惊讶:“你认识林副将?”
章锦婳摇头:“不认识,听你手下提到过。”
掌柜的听到动静迎出来,热情的打招呼,一边把周子瑜他们往里让,一边大声的喊人沏茶水。
章锦婳没有跟着进屋去,而是走到小男孩面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也叫“欢郎”的孩子。
掌柜的认得周子瑜,知道周子瑜的官比他兄弟林致远要大,不敢得罪贵人。见状,大声的吆喝着让小孩子站起来。
周子瑜抬手制止:“那是千金堂的章神医。”
听说这孩子一直不认人,连自己亲爹娘也不晓得喊,虽说胳膊腿没问题,可是不理睬人还是不对吧,谁家孩子这么大的时候不是活蹦乱跳的?
掌柜的急忙喊自家婆娘出来:“好生招呼章神医,别怠慢了贵人!”
章锦婳静静地蹲着,和林欢郎对视了好半天。
女掌柜的站在旁边嗫喏:“神医娘子,我这娃儿吃喝拉撒都不会说,平时都得替他看紧点,要不然就弄到身上了。”
林欢郎对身边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却没有拒绝章锦婳伸过来的手。
像林欢郎这样的症状,在现代叫做自闭症,几乎是无解的,病因是什么,至今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章锦婳捏了捏林欢郎的胳膊腿,又捏了捏腰身,问:“掌柜的,你在怀着欢郎的时候,生过气没?”
女掌柜的脸红红的:“哪有不生气的?咱们过日子,别说怀孩子生气,月子里还打架呢。”
章锦婳:“……”
女掌柜:“神医娘子,您别笑话我啊!咱就是个粗人,打不过就骂几句,骂不过,就自己生气呗。”
章锦婳无语半晌,又问了几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