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顾沅面上踌躇,许志玄心里暗自乐开了花,立时打定了主意,倘若顾沅说得清,那就是明明白白蛊惑皇帝;倘若她说不清,那林十一娘就是匪类无疑了!他咳嗽一声,正色喝问:“岂有此理!贡茶贵比千金,她若与你只是泛泛相交,岂会以此茶相赠?可见是胡言乱语,搪塞本官。我也已遣人去内府查过:此茶宫内只赐了两位宗室,一位是北王殿下,年已三十许,与那林十一娘年纪不符;一位是遂王殿下,如今怀有身孕,闭门调养,又如何在七月里与你在慈寿庵谈天论文,赠你贡茶?其余勋贵大臣,更与你所言形貌相差甚远。郑廷机狂悖犯上,曾因权谋私,擅自截留御茶自用,又分与心腹手下,此人若非杜撰,便是郑党,你与她关系匪浅——还狡辩么?”他不容顾沅解释,自案上抽了几根竹签一股脑扔下去,“人证确凿,倘若你再抵赖,不过是白白皮肉受苦——你可想清楚了?”
顾沅并不傻,虽然第一次遭官司,也知道眼前亏吃不得,眼见着许志玄不容分说摆出屈打成招的架势,自己又实在说不清十一娘的来历,略一思索,便顺从行礼:“我实不知那林十一娘来历,如今想来,果然举止可疑,或者便是郑党匪类,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