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左家的地盘!”
他的话说的极快,看样子是早就忍了不少日子了。他的话全部说完了,左光耀的斥责才刚刚落下。见空诸若有所思,他的脸色更加难看,狠狠瞪了一眼还不服气的年轻人,慌忙道:“犬子无礼,冲撞了几位,还请几位海涵。”
空诸淡淡一笑,她们一行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捕捉的出刚才话中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无妨,令郎性情爽直,倒教我等极为欢喜。大人现在这般处境,我们也不会为难大人,但还请大人将我们引荐于将军。”
左光耀怔了下,心跳不知怎么的莫名漏的一拍,这样滴水不漏的话语,居然是从一个小丫头的口中说出。再看看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真是让他感到无比讽刺。嫡系的血脉就真的这么出色吗?
他的目光不留痕迹的从她身下几人身上扫过。原本他不解,这样重要的事情,族长怎么会交给一个黄毛丫头来做?她身后那个女子看上去也是格外年轻,坦然自若的饮着茶水,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但他却没忽略掉,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这两个女人走在最前面的。明显在这支小队伍中,这两人是占据了主导地位的。在他看来,就连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苏戈温看上去都比这两个女人来得可靠啊。只是到现在他才突然发现,这两个女子,他都看不透。
他活了大半辈子不是白活的,他看人一向看的很准,从一个人的细微的动作就能看出这个人在想些什么。这不是读心术,而是大半辈子的经验总结的智慧。可是他的智慧到了这两人面前,似乎都成了狗屎。
他的脸色极差,挫败感一阵阵卷袭头脑,可是他还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情绪,以免被眼前这些人精发现出什么异常:“这个好办,我现在虽然在洛南城里做不了主了,不过要是想见他一面还不是不可以的。你想什么时候见他?”
空诸道:“越快越好。”
左光耀去准备了,他派人将几人先请入房间休息,待到带路的侍卫都离开后,苏戈温冷冰冰的道:“这旁系真是越来越不知收敛了。”他只是在空诸的事情上过激了一点,平日里的他可是族内公认的温文尔雅小公子,好好先生。然而如他这般脾气也被激怒了,实在是这些家伙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根本不加掩饰。
空诸已经先一步在周围布下了隔音结界,闻言道:“嫡系式微,旁系势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人家对你这鱼肉还能保持恭恭敬敬的态度,我们还有什么不满的?”
能跟着来这里的,谁都不是傻的。把刚才左光耀儿子说的那句“这里是我左家的地盘”听的清清楚楚。左家在旁系中也不是大姓,然而就是这样的家族,也为了争地盘争斗到这般程度,就连占了自己势力的钦差大臣也想杀人灭口。管中窥豹,想必旁系的各大族群,正在为地盘的分配而拼杀得如火如荼吧?
“连着赶了这么多天路,都好好休息休息吧。说不定等会儿我们还要有场硬仗要打。”时桑挑衅的看了眼空诸,然而空诸并不在意她的激将法,轻轻冷哼一声,原地坐下修炼。时桑撇撇嘴,无趣的跟着坐下。空诸布下的结界悄无声息的扩大了数倍,将整个院子毕竟这里形势不明,他们几个人也不好分开。谁都看得出他们被委为这么重要的任务,肯定是嫡系中精锐的精锐,族长的心腹。万一旁系那些家伙突然脑抽,想将他们彻底留在这里就糟糕了。好歹是一城之主,谁知道他们有多少隐藏的势力,还是得多保持警惕为好。
与此同时,左光耀也正在考虑这件事情。这次来的这几个人让他感觉到了很大的危机感,这两个女子身份不明暂且不提,苏戈温是嫡系大长老的儿子,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则是从未见过,但就连她们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侍卫打扮的男子都不同寻常。刚刚她们离去后,他的心腹居然告诉他,就连他也摸不透那两个男子的底细。要知道,他的心腹可是大昌数得上的高手,至今修为已经达到了融合三段,有生之年甚至有望突破到虚无境界啊。然而连他也感觉不到对方的修为,那两人年纪轻轻,难道便已经是融合五段六段吗?
但正是这样才让他越发郁结,能被这样的高手保护着的人,在嫡系中肯定是很重要的存在。如果在别的地方还不好办,可这里可是他左家的地盘啊,要能留下他们,必定是大功一件!说不得还能凭此功为左家再争取些地盘呢。
正待左光耀犹豫不决之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父亲!”
左光耀的思绪被打乱,顿时怒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男子并不介意父亲的责骂,道:“父亲,您不是让我传信给那混蛋将军吗,那混蛋刚刚派人来说了,刚好他今天无事,等会儿亲自过来一趟。”
“我说过了多少次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管对一个人再不满也不要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你要是有刚才那两个小丫头十分之一的冷静我就能瞑目了!”左光耀恨铁不成钢的道。他似乎又想继续骂着什么,但他的神色突然凝固了。就在这一刹那,他想起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对、对啊,皇上戒严洛南城,我无法把消息传递出去,要是他们有办法说服将军,打开城门放他们去往南疆,倒是可以让他们去看看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道真的是……不,不可能的,肯定是那些人花了眼了。若是他们没有办法说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