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冲笑着问蒋平道:“三哥为什么没来?”
蒋平嘿嘿一笑:“你猜出来了?”
花冲也跟着一笑:“夏三爷给水路封死了,四哥你要是有想法,必然是旱路,吴泽扎营在西虚山,这山上自然是三哥的天下!”
蒋平赞许道:“花贤弟果然考虑周全,我让三哥上山探路去了。”
李子修也喝彩道:“咱们不但是里应外合,这还有个前后夹击!妙啊!”
花冲瞅了一眼韩彰,微笑道:“这事还不算万全。”
蒋平顺着他的眼神也看了一眼,随即两眼一亮:“你还想埋火药、地雷?”
花冲点点头:“西虚山的山脚下就是船坞,周围地势平坦,水寨中除了他们洪泽湖的人,还有几家和咱们一样,在水上扎营,水面有变,他们未必会上山,很有可能绕山而逃!”
韩彰道:“你想我在山脚下埋雷?”
“正是!”花冲道:“咱们把雷埋在山脚,他们除了上山,没有别的道路,这叫瓮中捉鳖!”
“请君入瓮!”李子修挑大指道:“这回可算万无一失了。”
花冲起身道:“这事宜早不宜迟,我明天早晨就走,诈称催粮。几位看水寨起火,那就是我们来了。”
蒋平点头道:“此事确实不宜迟缓,等三哥回来我对他说,你们一起走,还有二哥。”
韩彰答应一声:“这一路上,我造了不少火器,都在咱们那条船的船仓底,咱们明天就坐那条船走,见到庞太师之后,带些人给他们埋雷!”
几人计议已定,自个散去。到了三更时分,徐庆才回来,一进屋就叫苦叫累不止,花冲等人询问路径。徐庆真不愧“穿山鼠”的名号,西虚山虽然不算太大,可黑灯瞎火的出去,不过半宿功夫,前后路径全都探查明白,竟然没惊动一个巡逻的军卒喽啰。
趁着徐庆记忆还深,花冲铺了一张白纸,将山上的路径画了出来,仔细核对一遍之后,贴身收藏起来。觉是没法睡了,大家喝了会儿酒,天就渐渐发亮了。天一亮,一个小头目带着人吆喝开船,众人就混在船舱里,靠这小头目带他们出去。
没费什么劲,几乎没有任何检查,他们就被放了出去,估计吴泽有了交代,对于太湖的水师,管的不严。众人离开洪泽湖,找了个偏僻地方停了船,几人领了十几个小喽啰替韩彰带着那些地雷、火药,那个开船的小头目带领余下人回太湖去了。花冲带头,众人朝淮阴城走去。在县城门外,就遇到了白玉堂,和他同行的居然是白金堂!
虽然是僧衣僧帽,但露着那招牌式微笑的白金堂依旧是那么儒雅。花冲每次看到这位了凡大师,脑子里都会闪现一个形象——妙僧无花。众人疾步上前,花冲当先装逼道:“阿弥陀佛,大师一向可好?”
白金堂笑道:“心情不错啊,看起来洪泽湖这一趟收获不小吧?”
花冲也笑了:“都写脸上了,还看不出来么?是太师让你们来的么?”
白金堂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要是太师,来的就不是我们了。”
花冲正色道:“你是出家人,不许三俗!”
白金堂愕然道:“三俗?”
“额……就是说你比较低俗!恶俗!庸俗!”
白金堂仰天大笑道:“这人生大事,怎么叫俗呢?恭喜你,花贤弟。”
花冲眨眨眼:“你是说……”
白玉堂一把搂住花冲:“你要当爹了!”
“这么快?”
“哎呦,还有嫌快的啊?”众人一阵哄笑,一同入城去了。进城之后,众人一起来到庞太师的临时公馆,花冲虽然很激动,但还是先去办了公事。他先去找了庞吉,介绍他与蒋平定的主意。白金堂、白玉堂、韩彰、徐庆都在一旁听着,他说完,韩彰又把火器的布置说了一遍,徐庆则是指着花冲画的地图,跟众人讲解一番山上的情况。
庞吉静静的听完,闭目沉思了一阵,忽然睁眼道:“来人,聚将!”说话间,浑不像一个六十来岁的垂暮老人,虽然没穿盔甲,但显出一种百战宿将的威风!
不多会儿的功夫,外面进来六个中年男子,为头的竟然是欧阳春!花冲忽然想起一事,惊呼道:“莫非是辽东六杰?!”
欧阳春等人进得门来,朝庞吉行礼道:
“草民欧阳春参见大人!”
“草民沙龙参见大人!”
“草民鲁递参见大人!”
“草民严正方参见大人!”
“草民尚均义参见大人!”
“草民石万奎参见大人!”
果然是辽东六杰!当年雄关总兵丁灏麾下的六大悍将!纵横辽东多年的边关宿将!没想到都到了这里,莫非白金堂和欧阳春说去了少林寺,就是为了邀请这几人?
“欧阳哥哥,你们几位是如何到此的?莫非你和白大哥去请来的?”
“是我喊他们来的!”庞吉此时端坐在太师椅上,显得威风凛凛,全然不像朝堂上那个昏聩无能的庞太师。
欧阳春道:“太师知道你们的计划之后,便派人给我们几个送信,要求我们到此集合!”
花冲惊讶道:“太师您也识得这几位?”
庞吉笑道:“当年丁灏都在我手下为将,何况他们几个?”
六人中年纪最大的沙龙沉声道:“当年太师边关抗辽,我们几个都是跟着太师厮杀过的。”
庞吉道:“欧阳春、沙龙做过辽东守备,山路最熟,严正方、鲁仲贤(鲁递字仲贤)二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