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文时间: 7/1 2011
马良安办事能力不错,没多少工夫便陆陆续续的探回了不少消息。但是消息越详细,恬熙的心便沈重。这件事情其实非常简单,敖坤的余党,朝中的几个野心勃勃的大臣暗中勾结,背後还有蛮族的c纵。目的便是打著匡扶正统的名义,推翻严炅,将严灵扶上皇位。
这些已经是犯了大忌了,更可怕的是,其中谋事的,还有严灵母族的人。被他们牵连,哪怕严灵说自己并不知情都不行了。而负责查办此事的,又是朱家的人。在他们的主持下,大理寺将一件件证实严灵是此次谋逆的主谋的证据端了出来,件件都是要至严灵於死地。
严灵的府邸被查封,家族被抄,族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投入诏狱。朝堂上,痛骂他的罪行,要求将他处死以儆效尤的奏折堆满了严炅的案头。所有的人都要他死,那严灵便真的是离y间只一步之遥了。
可恬熙怎麽会让他死?他咬著指节,都没发现已经在修长细嫩的手指上咬出血痕。轻雯眼尖看到了,吓了一跳。忙喊著“娘娘”赶上来将手指从他的牙关间拉出来。恬熙唔了一声,却仍旧是对自己手指的伤势毫不在意。突然他问:“轻雯,你看,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轻雯一愣,随後叹了口气,想要劝,张张嘴终究没有出声。恬熙见她这样,神色黯然。开始的时候,他曾想过重金贿赂主审此案的大臣,以为严灵换得一线生机。但当事情越发明朗时,他意识到自己的天真。此事已经不再是什麽谋逆案,而是摆明了要至严灵於死地的一个局。最坏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恬熙陷入了空前的绝望中。
轻雯忍不住看他日渐焦虑憔悴下去,开口劝道:“娘娘已经尽了自己力量。可是这种事本来就不是您凭一己之力便可扭转局面的。何苦再折磨自己身体呢?您跟他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咱们啊~!还是该想想眼前!”
恬熙疲惫的捏捏自己眉心,摇摇头说:“你不懂!”那不是什麽他的过去。尽管确认自己已经不爱严灵,但是一想到他会死,他仍旧能够感受到痛彻心扉。那样一个善良,干净的人,自己曾经专注而单纯的爱著的人,怎麽能就这麽样的死去?他决不能接受。
可他又能怎麽办呢?这个时候,恬熙悲哀的发现自己的无能。多可笑啊,在後g叱吒风云,让各g妃嫔都畏惧的潋贵妃,其实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他所有的力量,来自於他背後的严炅。而严炅,恬熙毫不怀疑,正是那个最期待严灵死去的人!
恬熙心力交瘁,饮食无味,寝不安神。可在严炅面前,他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这样的折磨将他弄的身心俱疲,却不得解脱。因为他仍旧要陪著严炅批阅奏折,不断的看著一封封言辞慷慨激烈的要求赐死严灵的奏章,恬熙的内心饱受煎熬,可面对严炅仍旧是媚笑逢迎。
终於有一天,严炅冷不丁的开口说:“群臣都上奏,要朕处死严灵。”语气平淡的一句话,让恬熙如坠冰窟。他背对著严炅,微低著头嗯了一声不说话,一只手无意识的在桌面上一只玉龙镇纸上摩挲。
严炅看著他这个样子,追问了一句话:“你觉得呢?”恬熙听到了这句话,面无表情的缓缓转过头,问:“什麽?”严炅不放过他,追问道:“你觉得他该不该死呢?”恬熙的心抽了一下,他勉强一笑,打起j神来故作娇蛮的说:“他该不该死全都是取决你的态度,与我有什麽关系,我才不说呢!”严炅看著他,似笑非笑“你真的不在乎?”恬熙撇嘴,怪气说道:“陛下都不在乎与他的手足之情了,我又怎麽敢在乎与他的一点旧情呢?要是多了句嘴被起居注记下来,日後後世评述这件事时,不还得说我妖言误国蒙蔽君心,至同室c戈兄弟阋墙啊。不说後世了,那些御史们要是听到了,要跳起脚来给我个後g乱政的罪名,要你赐我毒酒一杯。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他劈里啪啦的一口气说了许多的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後几乎要笑得合不拢嘴。他还停不住要继续说,严炅溺爱的在他腮上揪了一把,说:“行了行了,别再挤兑朕了。朕也是糊涂了,明明你这张嘴越来越刁钻厉害,还要上赶著来受一回,这可不是自找苦吃吗?”恬熙咬唇妖媚一笑,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严炅笑著说:“好好,是朕自己不对,朕再也不问你就是了。”恬熙笑而不语。
接下来一直到熄灯上床歇息,严炅都没有再提这件事。恬熙心里惦念著不知刚刚的话对他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心不在焉的应付著他的求欢。严炅觉察到他的不专心,便问他怎麽了,被恬熙敷衍过去也就不多问了。
情事过後,严炅很快就进入睡眠。恬熙盯著他睡著的侧脸看了半天,又呆呆的望著帐顶半天,外面敲了四梆,他终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严炅起来准备上朝。恬熙懒洋洋的倚在床头看他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琥珀阁,随口问了一句:“今天的早膳是到我这里吃呢,还是我过去陪你?”严炅听到他这句问话并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让原本漫不经心的恬熙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有些惊疑的看著严炅。严炅瞧他试探的眼神,突然轻轻笑了笑,说:“过来吃。”然後转身走了出去。
恬熙看著他走了,自己也无心睡眠。他暗暗思忖莫非还是被严炅看出马脚来?他心绪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