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今日这等空中不见片云,晴美淑清的天色晨光,却还第一次见到。
遥望东南天际起了破空之声,晃眼邻近,当头一道暗赤色光华疾驰而来,到了幻波池上空,忽似飞星下坠,直往池中s去。英琼看出暗赤色光华邪气甚重,知是妖党无疑。妖光异样,好似主人斗败负伤逃遁之状。赤光落下,才瞥见随后的一道青光。因其为赤光所掩,与天色相混,远望稍不留意便看不出。英琼因不想生事,只顾看那妖光下落,心又在想别的,所以不曾发觉。青光来势特疾,迫近妖人,先后仅只瞬息工夫,晃眼飞到池上,更不停留,流星赶月般尾追赤光往下s落。英琼刚觉出那是本门家数,青光已刺波而下。
当时神雕正往西北方空中回翔,飞得既高,相隔又远。以神雕的目力,适才燕儿飞来时,本可以现身阻住,因先见妖人由远方数百里空中飞星过渡而来,遁光极快,只顾详察妖人。只此瞬息之间,追来的本门中人也眨眼间飞入池中,就此错过,燕儿也没了影子,同时d门正由开而闭,知道燕儿已被妖尸诱进d去。
当时又惊又怒,却不敢冒失下去,未暇思索,忙即飞回,急唤袁星出d。神雕自换毛后,横骨业已化尽,已能学习人语,终以天生钩舌,咬字尚不真切,遇到急时,仍然用原来鸟语,寻袁星为作舌人。刚叫了一声,便即飞落,一眼瞥见英琼在崖上。
英琼方在惊诧,猛又瞥见神雕由碧霄之上朝崖前斜s下来,风声劲疾,其速如箭,离地还有老高,便急鸣了两声。英琼听出神雕是在唤袁星速出,来势又是如此急骤,非有紧急之事,不会如此,忙随由崖上飞下。神雕忽想起燕儿与英琼前在仙府一同修道时,情分甚厚。闻报断无不往救援之理,再见英琼眉间煞气已冲华盖,应在顷刻,深悔冒失。
袁星闻得雕鸣甚急,俱料有警。首纵遁光飞出d外。英琼初意神雕必有话说,连问何事,神雕竟似急躁,只不回答。神雕对英琼最是忠心,方在心中盘算,本不想说,再一注视,英琼煞气虽然明显,并无晦色,不过虚惊在所不免,只得朝袁星用鸟语连声鸣啸告知,欲令设词回答,止住英琼暂勿前往,等告知癞姑,从长计议,再相机行事。
袁星闻声,面上立现惊愤之色,因在仙府时燕儿相待甚厚,平常问答尤极谦和,从没叫过一声猴子,不似别位小师叔们喜欢嘲骂轻侮,不特随时指点,并还怂恿金蝉、石生等几个年轻而法力高的师伯叔,瞒着灵云,暗中传以师门心法,所以袁星得了双剑不久,便能随心运用,飞行绝迹。
世家子弟的虚伪教养,装模作样,确能收买人心,施恩于法理外是同流合污的基石,可使师恩也作等闲。为此袁星对于燕儿又是感恩,又是亲切,一听警报,急怒交加,不等神雕叫完,冲口便说了出来,便朝英琼道:“师父,前在飞雷d的赵师叔,适才在东南方紧追一妖人到此,大约不知那是幻波池,径投池中去了。”
英琼闻言大惊。神雕却怒视袁星,啸声顿厉。袁星道:“你怪我作什?这事岂是瞒得住的?师父早看见了,你不是说不妨事麽?”
对神雕大哥也敢抗争,真是甘为知己者死。神雕闻言愈怒,扬爪作势欲抓,袁星连忙避开。英琼喝住,问出何故,才知神雕怪袁星不该快口。英琼与神雕虽是师徒名份,那只是为神雕脱离奴籍,对祖师座下灵禽,又是多年至交,平日多呼之为兄,闻言不愿当面逆意,更恐癞姑也拦阻,假意说道:“赵师叔为人正直,仙福颇厚,至多被困些时,必无他虑。我此时须在d中入定,你们可仍照往日练剑便了。”
说罢,刚要返身入d,猛一回头,原来癞姑正站身后扮着鬼脸,神态甚是滑稽,料知先说的话已被听去。英琼直性,不善诳语,因关切燕儿,心又忧急,不禁脸上一红。未及张口,癞姑已先说道:“琼妹,不必瞒我,你那心意我已尽知。去只管去,但须稍微商量,不必忙此一时。”
神雕闻言,意似欣喜,一声长啸,便自崖前冲空而起,晃眼出谷上禁网,忽然瞥见老远飞来一道青虹,认出是本门青索剑,忙迎上去。轻云久闻妖尸厉害,也不敢冒失孤身涉险。刚到依还岭上空,遥望前面正是旧游之地依还岭,便遇神雕来迎,开口先说赵燕儿已然失陷,然后引往静琼谷去。
谷上为求封蔽缜密,于本门禁制之外,易静、癞姑各凭自身法力,另又加了两重禁制,加大威力,变化神妙,全谷真形已然隐去。不知底细的人,外观真难看出一点形迹,除却原往谷中的师徒和神雕之外,便是本门中人到此,也难随便穿入。
谷中众人仰望,见神雕自空中飞下,雕背上还坐有一个青衣道装女子,刚过禁层,便离开雕背,化作一道青虹电s而下。神雕见轻云已飞落,重又冲霄飞去。轻云已心属大玄天章,身更琵琶别抱,正如通天教主说的己所不欲莫施于燕儿这人,倒望燕儿遭劫。由心许激变为毁灭,真是最毒妇人心,强调少时还有妖尸劲敌相继入池,要乘其应敌匆忙,无力兼顾之际前往,最为得计。
此时d中妖尸玉娘子崔盈因近日功候完满,只待时至脱身,想起圣姑玉牒连日又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