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帝王双眼微眯,静静望着下面周身似弥漫着淡淡雾气的少年,眸子越发幽深。
看来,他对她的了解,似乎还不够…
“如此一来,大家也清楚了。帝都公子失踪一案与落霞湖爆炸一案,凶犯都是面前这个人。”朱钧上前,“陛下,既然已经抓住了凶犯,臣请求陛下立刻将犯人魏腾押入天牢,严加审讯!”
沐志乾也开口,“臣也建议将魏腾暂且押入天牢,只是魏府尹为了包庇其弟,才会犯下大错,还请陛下能宽恕他护弟心切,从轻发落。”
跪在地上的魏统从魏腾出现后,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言,此刻却缓缓抬头,望向沐志乾。
眼眸越发凌厉,冰冷。那是恨意,浓到彻骨的强烈恨意。
转眼立刻隐于无形,仿佛之前一幕只是幻觉。
“魏腾,当年陷害亦风的人,为何不说出来?”萧清忽然开口,让朱钧还有众人齐齐一愣。
魏腾望他,嘴角是一抹讥讽,“说出来?说出来后又如何?他们出身高贵,手握重权,有谁能奈何得了他们?就算说出来,就能让他们全都免职入狱?呵…萧副史,你还真是天真啊,比当年的魏某还天真。”
魏腾脸上是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当年,我为了替亦风伸冤,跑遍了无数府邸,拜访过无数曾经扬言要提携亦风的人,也曾到帝宫前想要强行闯宫告御状,却被所有人拒之‘门’外,被禁军毒打,险些丧命。人只有等到你跌入谷底时,才知道谁才是真正诚心待你的人。当亦风风光无限时,有无数人环绕在他身旁,却在他声名狼藉时,毫不留情地抛弃他,放弃他。人心就是这么冷血无情。当年的我也实在是天真,以为当初信誓旦旦的人,可以帮亦风平反冤屈,却不曾想一切都是谎言罢了!”
“说出来又怎么样?当年我明明知道是谁陷害了亦风,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深渊中。而七年后,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仍然毫发无伤地站在我的面前。告发他?呵…大祁这腐朽溃坏、治吏‘混’‘乱’的朝纲,怎么可能会为了可笑的正义惩治那些恶人?正义终将会获胜?呵呵,那是当然!胜者自然就能成为正义!”
魏腾笑容变得‘阴’邪,长年累月对恨的执念,已经让他思想麻痹,内心扭曲。
“你说我只会选择逃避?呵呵,多么高尚的托词啊!你小小年纪,何曾经历过那般绝望的痛楚?可曾领悟人类邪恶无情的本‘性’?长久的暗无天日,没有丝毫希望的孤独,这才是世间最冷的地狱!而你年纪尚幼,却能平步青云,官居二品,亲朋环绕,前途一片光明。这样的你,竟然说我是懦夫?所作所为都是因为逃避?呵呵!简直是太可笑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判他人的过去?你曾经历过孤独、绝望、悲痛、没有希望的日子吗?体会过什么叫生不如死、痛彻心扉吗?”
魏腾眸子‘阴’冷,“对,你跟我确实不是一种人,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资格!”
殿内出现短暂的沉寂,接着群臣沸然!
“岂有此理!此人简直太过猖狂!”
“竟敢在御前无礼,来人!快将这个穷凶极恶的狂徒拉下去,押入大牢!”
殿外禁军瞬间涌入,将魏腾团团围住。
“我看谁敢!”
魏腾大喝,猛地掀开衣衫,‘露’出身上绑着的层层竹筒,嘴角‘露’出一丝邪恶,“如果你们想让这无极殿被炸得灰飞烟灭,就尽管来试试!”
大殿上瞬间穿传来冷冷地‘抽’气声!
魏腾身上密密麻麻绑着火‘药’,数量之多令人心颤!一旦火‘药’被点燃,必会将周围所有人连着无极殿都炸得尸骨无存!
一些文官们吓得瞬间跳出好远,满面惊恐!百名武官及禁军瞬间涌入殿前,护在帝王座前。
郝猛、小清立刻挡在萧清面前,将他牢牢护在身后,脸‘色’沉重望向殿中央。
看着殿内慌‘乱’的众人,魏腾笑得猖狂,“哈哈哈!大祁的文武百官竟然如此懦弱!你们一个个不是多么信誓旦旦,忠诚勇猛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吓得如过街老鼠,毫无一丝权贵风范?呵呵,多少人削破脑袋都想进这无极殿,又有多少人羡慕你们手握重权,富贵滔天,岂不知,你们只是一些胆小怕事的鼠辈!就是大祁的耻辱罢了!”
“你…!”
百官脸上青白‘交’错,愤怒尽现!
“尔等休要狂妄!在我大祁百官面前,你区区一介莽夫,哪里需要我们亲自动手?你以为你能逃出这层层禁军护卫的无极殿?简直是痴心妄想!若你聪明,就快快束手就擒!莫要再做无用之功!”
“呵呵,我今日敢来这无极殿,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既然我不能替亦风报仇,那就杀了你们这群狗官!与你‘门’同归于尽!到了黄泉,有你们这群狗官陪着,我也有脸去见地下的亦风了!”
一武官上前,面‘露’鄙夷,“本将就不信你真敢点了这火‘药’!恐怕你只是在吓唬我们,想趁机溜走吧?!”
众人微顿,望着魏腾的目光透出怀疑。
“哈哈哈!真是一群无知的小人,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敢不敢!”
魏腾面‘露’狰狞,瞬间‘抽’出几管火‘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燃,扔了出去!
“啊——!”
“砰——!”
火‘药’在殿中瞬间炸裂,发出巨响!
“护驾——!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