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有些不悦的神情,走上前去,给孙老敬了一杯茶。
孙清看向她故作乖巧的模样,摇了摇头:“我虽然不知道你这时进宫是为了何事,但是朝儿,你真的想明白了吗?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没办法停下来。”
奚朝想起殿下也曾经说过,有些事情并非是想停就能停下来的。如今再从孙爷爷口中听到这话,心中蓦地多了些感触,她喉中梗塞了一下,才张口说道:“朝儿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这事若是不做,就一定会后悔。倒不如这会儿顺了心,以后的烦心事,便由以后烦心了。”
“若是孙爷爷不想你去呢?”孙清语气中带了几分强硬,似乎极不赞同奚朝的说法。
“那就不去了。”奚朝嬉笑着说道:“只是朝儿以后都不能再来陪爷爷了,因为朝儿心里会一直放不下的。”
“有什么放不下的!难道有什么比你自己的人生还要重要吗?!”孙清听见这话,心中有些气这孩子的心性,太过通透了,也叫人担忧啊。
奚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一圈,才悠悠说道:“放不下那宫中的御膳点心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啊……”
“你!”孙清哪里看不出她的玩笑,一时之间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也只能长叹一声:“罢了,你既然决定了,孙爷爷也不再劝你。只是你总要多留个心眼,有要紧的事了,可以先去找你张伯伯。”
张伯伯便是太医院的院使张大人了,奚朝听了这话忙点点头:“孙爷爷放心,我省的了。”
“真明白便好,孙爷爷只希望你下次可再不要哭着鼻子回来了”说罢,还用手轻轻刮了下奚朝的鼻子:“快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奚朝听着孙爷爷这话,又见他慈祥疼爱的动作,眼眶不由得一热,又不敢再发作起来,只勉强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关门之际,她还能听见那位老人不舍的叹息,只是这叹息,终究是拦不住她的脚步了。
奚朝同知画进了宫,本该是直接回了锦墨宫,却不料半路杀出一个拦路虎来。
那拦路虎不是别人,正是奚朝避之不及的周贵妃。
为何说是避之不及?一来她家殿下同这位贵妃娘娘速来不对盘,再加上朝前那些烦心事,两家的关系便不言而喻。二来在这宫中呆久了,也便知道周贵妃平日里的做派,并不教人喜欢,看绿烟就是一个例子……
只是奚朝想要避而远之,这位贵妃却并非这般想法。
周贵妃对于奚朝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时她冒冒失失闯入圣殿之时。那日她本以为可以借机好好惩处萧容瑾姐弟二人,却没曾想被一个丫头搅了计划。
本来她心高气傲,又位于高位,是不屑于跟这一个低贱的丫头过不去的。只是这几日娘家兄长那里传来的消息并不怎么教人开心,原因自然就是这丫头的主子,那位看起来沉静的长乐公主。
再加上连她那不讨喜的侄子,都提到了这个黄毛丫头,她自然是想着教训教训。
不单单是旧恨,也不光是杀鸡儆猴让那位公主安生一些,同时也是看看她那位侄儿的心思。
奚朝看着眼前排场甚是浩大的贵妃娘娘,伸出染的艳红的指甲指向她,口中的笑声虽然动人,却带着一丝冷意:“这便是长乐身边的伴读吧,本宫听闻她还懂些医术,倒是有几分本事。恰巧本宫这几日身子不爽利,不如跟本宫走一趟?”
“回娘娘,朝儿小姐不过是看过些书,算不上懂的。”知画微微前倾了身子,拦在奚朝面前,面上的表情不卑不亢,说出的话却温婉有礼:“娘娘贵体欠安,还是请了太医院的大人来,不然圣上定会担心的。”
奚朝此刻也微微低下了头,此刻只有她和知画二人,遇见这位娘娘除了自认倒霉也只能尽量减弱存在感了。
但周贵妃是存了心的要带走奚朝,当时面色就是一变:“好你个知画,莫不是以为是长乐身边的大宫女,就敢顶撞本宫?!”
说罢就要吩咐左右去教训知画。
知画也看出周贵妃是打定了主意,正要说些什么时却被奚朝拉住了衣袖。
奚朝对着周贵妃行了一礼:“娘娘召见奚朝,是奚朝的荣幸,只是殿下吩咐办了些事情,还望娘娘让知画姐姐先行回去回禀一声。”
周贵妃轻笑了一声:“这急什么,你二人既然一起出,便一起回吧。至于长乐那边,本宫自会派人回禀!”
奚朝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这下连救兵也搬不成了,只能带着歉意看了一眼知画。这位娘娘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却要牵连知画了。
知画也未说些什么,只是示意看了一眼前方,随周贵妃到了宫中。
……
萧容瑾今日从学宫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便直接去了陈皇后那里请安,同她闲聊了几句,突然听陈皇后问了一句:“你身边那丫头,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萧容瑾笑笑:“她家中有些事情,便像父皇请了命出宫几日。”末了又加了一句:“她不跟在身边,我倒是清静得多。”
陈皇后听她这语气,不由得抬首细细瞧着萧容瑾面上此刻的神情,见她虽然口中说着嫌弃,但眼中却蕴着一丝暖意,便打趣道:“要是嫌那人闹腾,不如本宫跟圣上说,给你换个玩伴……”
这话还未说完,萧容瑾已经轻轻回道:“这件事,还是……”不麻烦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婢女,对二人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