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奕澈神情化出几分柔情来,轻声道,“朕与你都不说,谁人知你欺君呢?”
冯簪惊愕的看着奕澈的脸,他的神情那样真实俊逸,触手可及。冯簪紧紧扣着砖缝是指甲生生撇断,椎心的疼痛让冯簪清醒起来。
她几乎以为那一瞬的柔情是真的,冯簪摇摇头道:“欺君是断头的大罪,皇上岂能轻易赦免奴婢?想必有什么事要奴婢去做。”
奕澈笑了一声:“不过是两相得利而已,你不也有事情想求朕为你做主吗?”
冯簪心头一动,那件事积压在心中那样久,久到她以为不可实现,她的目光坚定了几分看向奕澈。
奕澈漫不经心道:“九年前,废太后当政,裴树将军谋反一案牵连十位朝廷大员,废太后独断,一应铁血手段诛族处死。朕当年看来,确有冤怨,如今要查出证据翻案,也无不可,你费尽心思到朕身边来,不就是为你父亲翻案吗?”
“皇上英明!”冯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希冀,这是她的夙愿啊,居然这样快,这样快就能看到希望,“奴婢不敢断言家父当年是否参与谋反,但家父为人耿直忠厚,奴婢不相信,只求皇上为奴婢解开心头疑惑!”
冯簪的话说的甚为圆满,奕澈亦有了几分动容,声音不由软下来,“但朕要你做的事,绝非易事,你想清楚了?”
冯簪心愿得偿,哪里还有不肯的道理,当即磕头道:“奴婢隐忍八年,甚至不惜惹怒元妃娘娘,不过是为了皇上这一句话。皇上既说了,臣妾便没有执念之理,自当为皇上效犬马之劳,请皇上吩咐。”
冯簪字字恳切,晶亮的眸子里有着前所未有的神采奕奕,奕澈眼中有深沉的凝重,叹道:“朕没有看错,裴氏一族确有忠良之心,你附耳过来。”
待奕澈一一说罢,冯簪的神色愈发惊异起来,逐渐趋于惊恐。奕澈凝着她的神色,问道:“害怕吗?”
冯簪缓缓跪坐在脚跟上,思索了片刻,摇摇头道:“奴婢不怕,奴婢只是觉得,行事过险。”
奕澈道:“你只放心做你的,朕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