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根生不象外面的伤者那么恐怖。根生安静地睡在病房里,水灵在床边陪着他,见可可和杏花来了,水灵赶紧起来招呼。“水灵姐,根生怎么样了?”杏花关切地问。“哎,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了。”水灵的眼圈红红的。“水灵姐,根生是怎么受伤的啊?”可可问。“根生醒过来后说:井下一个工区发生了塌方事故,好多工友被压到了里面,根生和几个在附近工区干活的工友闻讯赶紧就跑过来援救,当时塌方还没完全停止,根生他们几个就拼命的抢进去挖人,结果根生便被砸伤了。根生才送来的时候昏迷不醒,抢救了一天才清醒过来,他的头被砸伤了,一条胳膊也被压骨折了……”水灵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根生哥真是个好人,嗨!”杏花叹息。“好人?嗨,现在好人真是做不得啊!根生才送进医院的时候他们的工头给交了五千块押金,可没两天钱就花光了,这在医院里花钱就象流水一样,我一看没钱了就赶紧去根生打工的大义矿业公司要医药费,可公司的人说:公司和根生他们的工头签了生死合同,一切工伤事故都由工头负责,公司一概不管。我没办法只好又四下里找工头,工人们说出了事故的第二天工头就跑了。”水灵激愤得泪流满面。“啊?怎么能这样啊?根生为救人受了伤,公司怎么能不管呢?这还有天理没啊!”杏花气愤地惊叫。“哪里有什么天理啊?没办法,只好自己掏医药费,这几天下来就花了四五千,家里实在顶不住了,我就和我爸轮着去榆树镇的大义矿业公司找周大义要医药费,希望死缠硬磨地能要点钱应应急,这些天我俩轮着去:一早就赶去,天黑才回来,蹲在大义矿业公司的门口等周大义,可蹲了几天都没见看见周大义的人影,保安说周老板去省城了,一个月半个月的不会回来。”水灵不住抽啼着。
“大义公司就是这样的,我有个亲戚在那里做管事,公司和民工队都签生死合同,民工的死活公司根本就不管,估计你去找周大义也没用,那个人心狠着呢。”可可叹息。“怎么这样啊?太…太残忍了!水灵姐,刚才我们在医院门口看见一个被砸伤的民工,是不是和根生一起受伤的工人啊?”杏花问。水灵点点头:“那个被医院扔到外面去的病人就是根生的工友,他们一起被送来的,他是外省的民工,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打工。”“嗨,太惨了!”可可的眼圈又有些湿了。“水灵姐,根生哥的伤势怎么样了?还要多久出院啊?”杏花关切地问。“我爸这几天见花钱多了心疼的不得了,根生才清醒些我爸就吵闹着要根生出院,根生听见了也挣扎着要出院,昨天根生趁我出去上厕所的工夫自己扶着墙走出病房,结果昏倒在院子里……”水灵说着说着就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