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工地的一角,在一个四壁透风的帐篷里,几名将校军官和地方领导正在挑灯分析情况,研究进一步加快施工进度的对策。“按照现在的水流速度,不知道要流到猴年马月,这两天降雨,势必会加大湖中蓄水量,险情会更大,大家都谈谈各自看法,有什么更好的对策没?”一个将军愁眉不展地说。
“我个人认为,现在就组织下游人员进行转移,以防发生溃坝危险。”水利部门的同志建议:“现在蓄水量过大,必须泄流和转移同时进行,才能将危害减到最小。另外,我建议是再开挖一条导流渠,两条同时施工,会加快湖水的泄流。”
“我看能不能在泄流槽的出口处实施爆破,加大泄流量。”一位校官刚说完,水利部门的同志就说:“这样太冒险了,万一爆破引发溃坝,就得不偿失了。”将军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说道:“大家意见都有可取性,但我们要采取最合理的。我的意思是,下游疏散人员,做好溃坝的预案,等人员转移差不多了,也可采取爆破,加大泄流量,让人员先做好准备。同时,第二条导流渠立马开挖,不然出湖水量小于入湖水量,我们不抓紧进度,什么时候才能把险情排除,让老百姓过上安心的日子。”几个领导一商量,制定了初步的方案,分发到各任务部队。
“老彭,上级给了我们个任务,就是到泄流口下面进行爆破。现在还没定,你先给我选个人,做好准备。有个要求:这次任务不同以往,危险系数更高,所以必须选个综合素质过硬的。”团长连夜随部队赶到了堰塞湖坝体上,老彭因为在现在组织作业,作为该工兵单位的最高指挥者,自然列席了会议。刚开完会,团长就来到了泄流槽的边上,跟彭工谈起了下一步的任务。“团长,我去吧。我搞了这么多年,熟悉。”彭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不行。你的任务,就是确保我的人下去,平平安安的上来,你在上面统筹协调,不能出差错。”
“团长,我去。”指挥部考虑到官兵连夜作业太辛苦,专门喊保障人员煮了些方便面,杨硕手抬着两桶方便面过来,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团长转身看他,没回答,倒是先接过了他的方便面,连夜上山,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大口大口就吃了起来。看方便面不够,杨硕又回去拿了一桶。“要不让他去?”老彭蹲在团长身边,边吃面边说。团长抬头看了看杨硕的背影,吞了一口面,说:“也好,让他去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到时你是现在指挥员,你可给把控好了,不能出一点差错。”“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老彭信誓旦旦地向团长作了保证。
“团长,下次能不能给我们搞点湿巾来,我们的身上都发臭了。”杨硕端着面在团长身边吃了起来,随口问道。“你小子,还想用那高档货,我都快半个月没洗澡了。再忍忍,等把这湖给搞定了,我带你们山下泡温泉去。”团长瞪着眼,拿着勺子,欲打之。“温泉就算了,洗个淋浴就好了。”杨硕接着说。“这个可以有,上级机关今天刚给我们配发了个野战淋浴车,下山就能洗。大家再熬上几天。”团长透露了个消息。其实,连日来的救灾,吃饭、睡觉、洗澡这些最普通的需求都成了大家的一个奢望,尽管条件艰苦,官兵们克服着大家难以想象的困难,依然坚守在救灾一线。
一连几天,救灾的官兵都在开挖泄流槽。两条起到导流作用的泄流槽宽度达到了30多米,但因连日降雨,堰塞湖的水位不降反而还在上升,出湖水量还是太小。两条泄流槽的出水口位置,因为机械无法太靠前作业,宽度相对来说要窄很多,只能由水流冲刷进行拓宽。尽管之前方案也计划下到泄流口进行爆破,但考虑到爆破万一引发溃坝,指挥部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雨越下越大,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站在帐篷下,眺望缓缓流向泄流槽的湖水,将军的眼里布满了血色,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将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对着身后参谋说:“干。现在通知之前准备爆破的部队,算好炸药当量,到泄流槽下方实施爆破。”作为堰塞湖抢险的最高领导,将军一声令下,参谋迅速下达命令到任务分队。
“为了防止意外,我们还是采取小当量的炸药进行爆破,根据估算10公斤差不多。”经过一番勘察,彭工找到团长汇报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按你说的,我先报告,去审批炸药。你带人直接过去领。”
堆放炸药的帐篷里,负责看管的上尉按照上级的指示,已专门将10公斤的炸药装在背包里,置放在一块木板上。没过一会,一名中尉提着同样的背包,里面装了20公斤的炸药,来到帐篷,对着上尉说:“老王,这是我那边库里多出来的20公斤,头头让我拿过来入你这边的库。”前几天,救灾官兵背上来的炸药被分放在不同的帐篷里。上尉忙着登统计,头也没抬,说:“丢那吧,待会我来处理。”看到上尉正忙,中尉把背包丢在靠近门边的木板上转身就走了。
过了几分钟,杨硕跟着老彭来领炸药,进门就问:“同志,您好。我们来领炸药。”“木板上那背包,边上有个登记本,签个字就好了。”上尉依然是忙着自己手上的活。老彭看了看靠近门边的木板上正好有个背包装着炸药,边上也放着登记本,在上面签了个字,就让杨硕背着炸药离开了。而上尉准备的那10公斤炸药,还安静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