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文哼笑道:“大哥,我不过是想同侯爷对个证,莫非大哥心虚?”
若是外人跟前,穆先衡许是要顾及下颜面问题,但是魏长坤跟前,他倒是没那么多的顾虑,毕竟马上就是自家人了,这事本就和魏家有关,准女婿知道也无妨。
穆先衡道:“我心虚什么!你不要自找难看就是了!”
穆先文看着魏长坤拱手道:“敢问侯爷可知道那封旧信的事?”
魏长坤点头,道:“已经知道了,信也在我手上。”
微微吃惊,穆先文却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急切追问道:“侯爷,那信可事关令堂和令妹……”
魏长坤不喜欢别人拿他母妹做文章,又想着穆家三房与大房关系不睦,便冷着脸道:“我都知道,不必穆大人特意提醒。若无事,我该走了。”
穆筠娴走上前来,瞧着穆先文道:“三叔,您也太不怜爱小辈了!”当着她未婚夫的面,就把穆家的私事拿出来说,若不是魏家肯给穆家脸,放到哪一家去都会对女方家里有坏印象。
穆先文被一个小辈当众指责了,面上有些难堪,道:“这、这三叔还不是替你以后着想,唯恐有后患。”
魏长坤见不得穆筠娴受欺负,出言道:“我与仙仙的婚事,绝无后患。我与国公爷的事,穆大人也不必多心了,我什么都清楚。”
穆先文不好意思再追问这件事问,只好问道:“敢问侯爷那信从何而来?”
魏长坤当然不会说实话,毕竟郭初雪是个内宅女子,两人都还未娶未嫁,难免会传出闲话,他便勾唇道:“自然是别人主动送上来的,总不会是自己长腿跑我手上来的。”
不给穆先文追问的机会,魏长坤说完便同穆先衡抱拳,两人一起出了内院。
穆先文留在原地愣愣的,还没琢磨明白,魏长坤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别人主动送上门的,哪个?真的是园娘?可是园娘送到长平侯手上做什么?她又是如何送上的?
穆筠娴凉凉地来了一句,带着点儿讥笑道:“看来想攀高枝儿的人数都数不尽。”说罢,施施然走了。
穆先文仔细想了想,是园娘想攀高枝儿?
快步回了西南院,穆先文二话没说,狠狠地给了园娘一个耳光,道:“你这贱人,都有了老子的种,还想着外面的野男人?!”
穆先文爱行房.事,可毕竟年纪在这儿了,前几十年没有好好养着,现在早就精力不济了,虽然用着各种法子提起兴致,或是壮一壮阳气,终究是不行了。
旁人不点出来,穆先文也就不觉得自己雄风不振,眼下出这种事,最宠爱的小妾看上了别的野男人,他哪里还忍得了?
这比偷他东西还要严重!
园娘知道穆先文疑心到她身上了,但是不知道为何疑心到男女之事上了,便捂着脸静静地落泪,细声抽泣道:“老爷这一天天地不是怀疑妾身这就是那的,索性给妾身一封放妾书罢!”
穆先文拎着园娘的领子,瞪大了红眼睛龇牙道:“你还想走?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也是我穆家的鬼!长平侯府……你想都别想!”
园娘咬着唇,皱着眉,一脸坚毅状,道:“若不是念着肚里的孩儿,妾身就是现在悬梁自尽了又如何!”
穆先文捏着她的下巴,狠狠道:“你想死?你不把事情跟我说清楚了,死也别想!我让你活,你就活,我让你死,你就死!”
园娘一把打开穆先文的手,道:“老爷要让妾身说什么说?!若非要冤枉妾身偷了什么东西送出去,敢问妾身哪有这个功夫出去?身边两个丫头还不知道是那边的人,日日跟探子似的盯着我,吃饭睡觉哪一会儿的功夫无人跟着?难道妾身还长了翅膀飞出去送东西不成?”
这又是一个问题,穆先文也在想,若真是园娘偷的,东西她是怎么可能送到魏长坤手里的?
堂堂长平侯,也肯见一个无名小妾?实在说不通。
穆先文暴躁地挠了挠头,东西到底是谁偷的?!
园娘擦了眼泪从地上站起来,道:“老爷……妾身也想明白了,既然老爷已经不待见妾身了,孩子生下来只怕也要受您冷落,索性……叫孩子跟我一起去了罢,省得碍老爷的眼!”
穆先文有些心虚,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就把怀孕的小妾折腾的要死要说的,不得不放软了语气哄道:“园娘你过来。”
园娘不肯,眼泪还在漱漱的落。
穆先文只好自己起身去抱她,拉着她坐下,道:“我这不过问你两句,你怎么就恼了?”
园娘哀怨地看着穆先文道:“老爷就这样问妾身?”
穆先文服软道:“是我错了行不行?你和儿子都是我的心头肉,哪里舍得叫你们母子俩受委屈?”
园娘低着头,似乎是在做小伏低。
女人知道见好就收,实在得男人心意,穆先文笑笑道:“这事……暂时不怨你,你且好好养胎,我自有法子去查。”
安抚了园娘,穆先文便叫来了院中几个妈妈和一等丫鬟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