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堂弟的事,若非他房中陡然失火,因存了一些孤本心中难舍,才半途跑回家去,耽误了见客,也不会闹出这样大的一桩笑话!”
胡家的事已经够丢人的了,倒不如说开了,面子上反倒好过一些。胡夫人当然不会和人当众吵架,这件事必须由胡明月来做,这是她该赎的罪。
郭氏面色一僵,并未想到胡家的事竟然是这么回事,但这事……不可能会和郭初雪有关的吧?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无端怎么会生了害人的心思!绝对不会的。
胡明月审视着郭初雪道:“初雪不会是想说,是我要害我的堂弟吧?”
郭初雪仰着头,底气十足道:“我又为何要害胡公子,我与他无冤无仇的,何况我也没有这么狠的心思。”
胡明月顺着郭初雪的话道:“是啊,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害我堂弟呢?”
旁边的人都悄悄议论起来了,胡家这是疯了么?郭初雪出了名的温婉贤良,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怎么会生了害人的心思。
郭氏站起身道:“胡夫人,今日胡太傅寿诞,我敬重他是两朝帝师,备了厚礼前来,若是胡家以此道待客,恕我难从!”
胡夫人不疾不徐道:“杨夫人莫要生气,既然小娘子们意见相左,就让她们当众说清楚的好,省得背后置气,你说呢?”
郭氏道:“初雪说了,书是胡姑娘主动要的,既然过了另一人之手,凭什么说是我家初雪干的?再说了,就算书真的烧了书房,难道能确保一定把人烧死?这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这番道理是没错的,所以胡明月今日主要目的并不是要问郭初雪的杀人之罪,她只想撕开她脸上那张好看的脸皮!
胡明月面带淡笑道:“这也正是我的不解之处,初雪给我一本这样的书是为什么?”
郭初雪反驳道:“书既然是给你的,我又怎么会料到你会转赠给谁,又如何正好害了胡公子?你所言漏洞颇多,若要污蔑人,索性对簿公堂,还我一个公道!”
胡明月仍旧体面笑道:“你这是承认了书是你给我的?我也好奇,你既猜不到我会把书送人,还在书中放了火石粉,是不是说明,这本书,原是替我准备的,我堂弟眼下受惊,不过是替我受了罪?这么说来,初雪心里想害的人是我?”
郭初雪拧眉道:“明月,你我好友一场,我为何会害你?那本书分明是你要去的,我难道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么?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话,误会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辜地看向郭氏,郭初雪泪盈余睫,道:“姨母,我真的没有。”
郭初雪平日里人缘还算好,胡明月拿着没有确切证据的事来咄咄逼人,还真有几分不可信。
因着不是胡夫人亲自开的口,旁边有年长的夫人劝着胡明月道:“这事若说不清便算了,朋友之间有言语不和也正常,我看杨家姑娘害人之心断不至于有的。”
胡明月冷笑道:“朋友……我可不敢当她的朋友,苏绿梅就是死在她手上,我如何还敢做她的朋友,只怕也不知道是哪天死的。”
胡夫人惊讶道:“明月,你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可别冤枉了人。”
胡明月道:“婶婶你不知道,苏绿梅推穆家姑娘下楼,就是郭初雪撺掇的。苏家下狱,她郭初雪倒好好的。这样的朋友,我哪里敢要!”
郭夫人嘴唇发白,道:“胡姑娘可要谨言慎行,苏家的事是刑部断的,是皇上的旨意,又跟我家初雪有什么干系!你们胡家人,休要欺人太甚!”
胡夫人也呵斥道:“明月,你说话可要讲证据,前一件事是误会便罢了,怎么又扯了这件事出来?”
朝着穆筠下那边仰着下巴,胡明月道:“穆姑娘就在此处,大家若是不信,只管问问她便是。”
很快,姑娘们的目光聚在了穆筠娴身上。
扫视了周围一眼,穆筠娴站起身道:“不错,当初苏绿梅推我的时候,郭初雪确实在一旁撺掇,虽然话没说明,但意思明显,因着不是她动的手,我便无证追究。没有证据的事,我便不好乱说,所以才一直未提起。”
郭初雪红着眼圈,一副孤弱的模样,道:“当初……明明是我劝着绿梅的!”
胡明月幽幽道:“你若果真这么好心,为何后来又想害她性命?”
厅里一片哗然,郭初雪不是千方百计想救苏绿梅么?怎么会害她性命!
郭氏脑子晕乎乎的,她黑着脸问道:“胡姑娘,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家初雪的秉性,我难道还不了解?苏家自己犯了错,初雪为苏绿梅费劲费力也就罢了,如今到了你口中,怎么变成了要害她性命!”
胡明月冷哼道:“她会救苏绿梅?杨夫人恐怕又不知了,苏家一门入狱之后,初雪说当了一些首饰替苏绿梅打点,然而实际上呢?她当了东西之后,很快又赎回去了,还特意在我和几个姑娘的跟前漏了当票出来,真真是思虑周到!”
双肩都在颤抖,郭初雪竟然没有话辩驳,这件事胡明月怎会知道?难道是她凭空猜的不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