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事去了,钟离络也终于踏了进来,只是,本该在床上坐着的新娘子又不见了。
在钟离络没进来时,容嘉卉确实是急不可耐的,可女孩子的心思总是千奇百怪的,如今,她终于把钟离络给盼进来了,却是又开始有些害羞了,她红着脸躲在屏风后头,故意藏着不见。
钟离络看着这布制的屏风上映出的身影,哑然失笑,让她不禁想起了古时那个捂着耳朵偷铃铛的人。
她径直走了过去,穿过了屏风,容嘉卉都还没反应过来呢,便被其直接拦腰抱起。
“喂!姓钟离的你干嘛呢!”双脚突然悬空,容嘉卉惊呼道。
钟离络笑道:“我来带我的新娘回家。”
容嘉卉拍拍胸口,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她扶了扶头上似有千斤重的凤冠,在确保它没有任何移位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扁扁嘴,冲钟离络担忧道:“放我下来吧!我这人就已经够沉了,还带着这估摸着有好几十斤的行头呢,你这么瞎胡闹的,要是摔了我怎么办?我可不觉得我爬得起来。”
闻言,钟离络也是颇为无奈,这小丫头,净爱这种时候泼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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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莎子的手.榴.弹
,爱你萌。
第42章
别家姑娘出嫁啊,都是被自家哥哥弟弟背上花轿的,这镇国侯府的大小姐容嘉卉倒是也不害臊,居然是被人家新郎给抱上去的,听着喧闹的人声,容嘉卉只庆幸自己如今压根不用面对旁人调笑的脸。
送嫁的队伍十分绵长,最前边的已经由一个侯府到了另一个侯府,最后头的还在等着啥时候才能走。
婚礼程序十分漫长,行毡、跨火盆、拜堂、入洞房,这些都是容嘉卉上辈子所经历过的,这她的思绪突然有些混乱,只是,她一想着身边这个不同的人,又瞬间清明了。
她坐在婚房里,所有人都被她给赶了出去,耳边没有了嘈杂的人声,喧闹的喜乐,静得让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究竟坐了多久,她听到一个极细微的声音,然后似乎是有人偷偷地踩了进来,来人脚步迈得极轻,似乎是一点也不想被人发现。
容嘉卉知她估计是害羞了,便也假装自己是聋了。
她就静静地着人家来把她头上这个破玩意给掀了,结果等得她昏昏欲睡,姓钟离的依旧是一动不动。
她无奈,只得道:“你掀不掀,你不掀我掀了!”
说完她便伸手做势要掀盖头了。
钟离络忙阻止道:“别。”
“那你赶紧过来,把它摘掉,要不是都跟我说得你来掀,我早不戴了,闷死人了。”
想她上辈子,大热天的穿着那瞧着精美实则厚重的嫁衣,脑袋上顶着千斤重又盖着这破玩意,还非要死犟,结果盖着这个破玩意盖了一整个晚上,也不知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她是一点也不想受罪了。
钟离络有些羞怯地掀开她的盖头,即使盖头底下是一张粉刷得比城墙还厚,还化着一个大红嘴唇的面目全非的脸,也都让她看出了那么几分动人来。
见她终于慢悠悠地把那玩意掀了,容嘉卉也连忙把头上那重玩意给摘了下来,让钟离络拿到了梳妆台上,然后又把绣着金线的外衣脱了,那可真是一身轻啊。
她洗了洗脸,把一脸的脂粉洗掉后,终于露出她的本来相貌来了,这个世道啊,新娘子的妆容都是这德行,千人一面,不洗掉,大家都长一个样。
容嘉卉擦干净脸,坐到了床上,拿起褥子上的花生桂圆莲子便剥着吃了起来,她一边吃一边抱怨道:“络络啊,我跟你说,今天一整天,我穿着这么重的东西,几乎什么都没吃啊!要不是阿泽那混小子偷了块糕点给我,我现在就已经饿死了。”
钟离络闻言顿时心疼得不得了,“那嘉卉,我要不要先让下人备点糕点啊?或许厨房还有些小米粥?”
容嘉卉摆摆手,“不用不用,这些玩意够我吃的了,反正这上面的好兆头跟我们无关,就别浪费了,来,你也吃一点。”
钟离络坐到她的身边,接过她递给她的桂圆后,想着她们俩也确实是生不出娃来,不禁有些内疚地问:“嘉卉,你会不会……”
她话未说完,容嘉卉便打断了她道:“不会,你别去想太多了,谁让我就是喜欢你呢,老早老早就喜欢你了,喜欢了那么久,还怎么拐过来?就算知道了你也是女儿身也只能认了。”
钟离络道:“那也是怪我,没有一早就对你坦白。”
容嘉卉笑道:“嗯,不过,那得追溯到上辈子去了,恩,都怪你上辈子就没告诉我。”
钟离络愣了愣,“什么上辈子?”
容嘉卉弯着嘴角,解释道:“也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我梦见我上辈子就遇见你了,只不过,我明明就有些心动,却死不承认,结果,就那么硬生生错过了。”
上辈子,容嘉卉不喜欢钟离络,人人都知道,可容嘉卉喜欢钟离络,却连容嘉卉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纵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容嘉卉依旧有些想不通,也对,感情的事,又哪里能去细细地纠结个何时产生何时结束,也许,在她记忆里的二十年前,她第一次见到那个一身孝的瘦弱少年时,便已经忘不掉了吧……
钟离络心神一动,她摸了摸容嘉卉的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