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那个金光闪闪的“卍”字蓦然金光大放,灼热璀璨得如同一个金灿灿的小太阳,将电梯内部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那种灼然热意,似乎能把一个人烤化。
傅其琛被这光刺得一下子就眯上了眼睛,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但是很快又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叮”地一声,稳稳地停在一楼,傅其琛这才再度睁眼。
没有美人瓶,电梯也没有坏,顶上的灯好好地发挥着作用。是梦,都是梦。
真的是梦吗?
傅其琛后知后觉意识到手心有些刺痛,他茫然地低下头,发现右手里握着的碎木渣把他的软肉刺破,殷出了点点血迹,恰好在掌心里蜿蜒流动,勾兑出一个“卍”字。
他抬头看了眼大厅里的电子钟,八点整。而他进电梯的时候,时间依稀是七点二十。
傅其琛不自在地捻了捻手心,把这事抛诸脑后,去隔壁餐厅吃饭去了。
他在楼下食不知味,迟秋婷找儿子都快找疯了。
她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迟秋婷心里快要冒火,又急又气。她那个秘书在母狮子暴走的前一刻弱弱地说了句,“要不我们调一下监控看看?”
迟秋婷眼睛亮了亮,立刻走到监控室里,公司走廊大厅电梯都有监控。她很快就看到傅其琛在七点多钟时从她的办公室里出来,贴心地关上门,然后站在那等电梯。
迟秋婷反应非常迅速,迅速把画面切到电梯里。
然而电梯里空空荡荡,并没有什么人。
她不信邪,掉头又看了遍,七点二十她儿子进入电梯,但是同一时刻的电梯监控中,电梯里是没有人的,安安稳稳地停在十层。
迟秋婷紧咬着唇不说话,她身后的秘书脸上血色尽失,“这……这是怎么回事?”
迟秋婷头也不回,“都给我出去,今天的事谁也不准给我说出去。”
等监控室里没人的时候,迟秋婷才飞快地在电脑上操纵录像。
八点整,电梯的画面似乎有点抖动,出现了雪花,而她的儿子在呲呲的雪花消失后也全须全尾地出现在画面中。
迟秋婷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她紧咬着牙,把今晚公司里七点到八点的监控录像全部销毁。
秘书从监控室里出来一直在嘀咕,真是活见鬼了。
楼梯口,她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人。
秘书低头走路,眼睛先落到来人手里拎着的那两塑料袋上,而后才慢慢抬头,视线定格在傅其琛淡如松柏的脸上。
……
这个世界真是玄幻了,秘书倒吸一口凉气。
傅其琛牵出一个微笑,拎起手上那两个盒子,“陈阿姨还没吃吧,我买了两份馄饨,给陈阿姨和我妈吃。”
————
周善买了两块玉,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调头回了“玉祥”,又挑了粒圆滚滚的白玉株。
她月假难得回来一次,潘美凤又从来不肯亏待女儿,从菜市场买了只老母鸡给周善补身子。
周善有些方,在父母的嘘寒问暖声里摸出了自己的月考试卷。
数学76,语文89,英语……咳咳47,三门主科,没有一门及格的。
潘美凤捏着那几张鲜红的试卷,脸色先是一变,而后又绽出笑意,“没事,一次两次考试能说明什么。”
周善懵懂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周家平叹了下,“市里的进度不比咱们,你跟不上也正常。”
他们不但不生气,反而反过来安慰周善不要太把考试成绩当回事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往周善要是考砸了,怎么着也得被念叨几句,现在这是怎么了?
她心里揣着这个疑问,直到晚间才知晓原因。
隔壁的李绵绵,她比周善高两年级,现在是正在读初三的紧要关头,因为一次考试考砸了,被妈妈念叨了几句,等张素芬上晚班回来的时候,房间里血气冲天,李绵绵已经割腕了。
幸好抢救得及时,挣回了一条命。但是这个事故也给大院蒙上了一层阴影,现在院里的大人对孩子都是小心小意地捧着,连句大话都不敢说。李绵绵这种乖乖女都能做这事,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周善都觉得不可置信,李绵绵的性格,不像是能够自杀的那种人啊。李绵绵一直都是优等生,从来就是别人家孩子的标杆,本来她也能进市一中,因为害怕张素芬一个人在家寂寞,这才挑了县城的重点初中选择走读。
李绵绵外表柔弱,内心却是非常坚韧的。
不应该,这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她准备明天就去医院探个究竟。
晚间,周善掏出刻刀、匕首开工,小心翼翼地在新玉上刻出自己的神像,再在线条中嵌入法阵。为此她先用符纸洗净了匕首的阴煞,生怕这匕首伤及这玉。匕首太锋利,一不小心就会破坏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