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个凝聚了他所有情感的白发女人却随着断裂的铁索桥坠落渊崖了。他从不知道,活着,竟是如此的撕心裂肺、了无生趣。
在离渊崖两丈之时,他倏地勒停花三粉,身形如澹蓝色的烟云般飘起,悄无声息地没入渊崖的深重浓雾中。
娃娃,姐姐姓花,名恋蝶,你可以叫我花姐姐。
娃娃,你受伤很重呢。不过你放心,花姐姐会很小心地帮你疗伤,不会让你感到一丝丝疼痛。
娃娃的内力刚恢複,身体还是冰冰凉凉的,有花姐姐抱着才能暖和得更快。
娃娃剔透璀璨,明丽无暇,像是用琉璃做成的。
娃娃,路上记得换药,每日吃上两颗药丸,不出三日,你身上的伤便可大好。
初见,她便是对他这般的温柔怜惜。那一口一个雅致软绵的“娃娃”像一缕缕阳光穿透他的y冷,在他无知无觉中将已经凝固腐朽的情感一点点地溶解淨化。
“花姐姐,娈栖发誓,这颗心只给你一个人,这具身体也只给你一个人吃。”在奔赴边城的莽山中,他对她誓言。
她回他:“好,娃娃的心我收了。”
送给她的心已随她坠落了,他自然也应跟着那颗心走。
生相爱,死相随。
他离不了她的那一声声充满爱意缱绻的“娃娃”。
他怕他慢了脚步,花姐姐会被皇上先一步拐走藏匿,竟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纤薄的身形似离弦的箭一般刺穿深浓的云雾,呼啸的狂风,笔直地往深不见底的渊崖坠落,彷佛要追上流逝百年的光y。
花恋蝶刚与越昊昕依依不舍地分开缠绵嬉戏的唇舌,才微微抬起迷离的眼眸,便见一道蓝影从眼前飞速掠过,空遗下一缕澹澹的熟悉的纯稚媚香。
“娃娃──”她失声喊道,眸子遽张,缠在越昊昕身上的铁链唰地往下甩出,于瞬间将落在下方数丈开外的蓝影卷住。单臂一抖一抛,已把一个纤薄劲瘦,又柔韧温凉的身体紧紧抱在了怀中。
娈栖早在听到那声惊恐的“娃娃”之时,绝望合闭的眼帘就已打开。待被拥进一个充满了暖阳气息的柔软怀抱中后,璀璨剔透的琥珀琉璃猫儿眼更是充斥了激动震惊的喜悦。
“花姐姐!”他无视身侧的越昊昕,张臂抱住花恋蝶的蛮腰,喜极而泣。
“娃娃,谁准你跳下来的?”花恋蝶心有余悸地拧眉怒声呵斥,冷汗浸湿了全身。好险!如果她与帝王龙再缠绵片刻,如果她晚张眼一秒,就生生错过了这个绝顶美丽的琉璃娃娃。从没有哪一刻,她庆幸自己是缠着几百米长的铁链坠崖的。重是重了点,却比手脚长多了,好用多了!
“花姐姐把我的心都带走了,还不准我跳下来陪你麽?”花瓣粉唇笑微微地绽开,含着点点童稚的清脆水晶声犹带丝丝刁蛮的任x与抱怨。
“······你个傻娃娃。”被越昊昕的跳崖震慑一次后,花恋蝶的承受力明显强悍了许多。一怔之后,她哭着笑斥道,后怕不已的心髒唯余满满的感动和幸福。
“我只对花姐姐一个人傻。”娈栖飞快地亲她一口,将头轻轻埋进她的右颈窝,深深地嗅着温暖的豔阳芬芳,“花姐姐,我的心在你身上。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轻轻浅浅,温温凉凉的冷媚呼吸吹拂在颈侧肌肤上,酥酥痒痒的感觉急速传遍全身,x腔又酸又软,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傻娃娃。”她侧低了头,在他发上落下个温柔深情的轻吻,环绕在他纤细腰间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收得更紧。
越昊昕冷冷瞅着在卿卿颈窝处撒娇的毒蛇,凤眸不悦地暗沉两分。这条毒蛇真是该死地讨厌,无论走到哪儿都摆脱不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寻他联手,更不该为了牵制他而吞下心心相连蛊。
“你也是个傻皇上。”花恋蝶忽而转过头,在他额心落下一个温暖的轻吻,弯翘的嘴角氤氲化不开的柔情笑意。
“傻卿卿。”他徐徐咧开朱色薄唇,指指头顶上的灌木,“你只顾着与你的娃娃谈情说爱,莫非没听到这咯吱咯吱的断裂声麽?”
像是要回应越昊昕的话似的,被铁链束缚的灌木枝桠咯!一声,全线断裂。铁链哗啦作响,挟着数g残枝,拖拽着三人飞快往下坠落。
“啊呀──”花恋蝶惊呼一声,于迅勐的坠落中悍然出脚踢起下垂铁链,j准地缠卷上另一丛灌木,及时止住下坠的身体。
也在这一落中,她突然想到一个惊惧的可能。
“娃娃,红罗、锦螭和石凋落后你多少距离?”
“锦螭和王爷大约一里左右,红罗不擅骑马,由暗卫带着,应是比他们还要落后。”娈栖抬起头,不怎麽确定地回忆道,忽而展颜媚笑,“花姐姐,你是担心他们不会来陪你麽?”
“不,我怕他们来陪我。”花恋蝶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为何怕?”越昊昕揽着她的脖颈,低声笑问,“多些人来陪卿卿不好吗?”
“我又没死,跳下来陪鬼啊?倘若再跳三个,我哪儿来多余的手脚接人?”她突然觉得娶了太多情深似海的夫君也有弊端。这一个二个都殉情跳下来,稍微疏忽接漏了人就是永生永世的悔痛。逆上渊崖已是刻不容缓,她没胆子也没时间再瞎蘑菰了。
“那花姐姐的手脚可要快些,估计王爷和锦螭马上就要赶到渊崖边了。”娈栖笑嘻嘻地冲她露出两颗晶莹玉白的小虎牙,少年的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