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帝王无声笑了,冷漠和讥诮如暖阳下的积雪在浅笑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朕姑且相信卿卿所言。”他伸出朱红舌尖怜惜地舔上受伤的粉玉指尖,嗓音中的漠然逐渐融入缠绵温情,“卿卿,朕忧愤之下失态了。”
“昕儿皇上不但是最聪慧最能干的皇上,还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皇上。真乃越国之福,越国百姓之福。”指尖在温热舔弄的柔韧濡湿下传出一阵阵酥酥麻麻的电流,花恋蝶惬意地享受著这种煽情的抚慰。在他头上按摩的左手并未停下,雅致磁音柔和诚挚,“能为昕儿皇上分担忧愤,是我的荣幸。”皇帝,是不会道歉的人种,这条帝王龙能说出接近道歉的话已是十分不易,她该为受伤的手指感到万分欣慰了。
“卿卿,你能这般想,朕心里很是高兴。不过朕可不敢再咬你了,否则你的红罗夫君还不在肚子里把朕给骂死。”在地底g殿中,他不过扯扯这女人的头发,那个绝丽男人就心疼地敢对帝王冷言冷语。若是看见他咬伤了他疼宠万分的妻主,还不得在他的药中下毒?
花恋蝶呵呵轻笑两声,俏皮地眨眨眼,悄声道:“我们力争不让他瞧见便成了。”话音刚落饧渫蝗淮来轻巧的脚步声,接著响起一道温润媚丽的禀报。
“启禀皇上,您的药已经熬制妥当,可需端入服用。”
得,说曹c,曹c就到。刚议论到红罗夫君,他就端药过来了。
越昊昕又吻了吻唇边受伤的粉玉手指,侧头微笑道:“卿卿,这可是你说的。朕以後若是再咬你,你不但不能向你的红罗夫君告状,还必须竭力隐瞒呵。”龙眉微挑,斜睨的风眸中跃上几分调皮的得意之色,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花恋蝶笑眯眯地凑上去吻吻他勾起的唇角,“昕儿皇上,你该喝药了,让红罗进来吧。”帝王龙,不要太得意好不好。第一,姐不是君子,姐是个女人和小人;第二,就算姐是个君子,姐还有个锦螭主人可以告状啊。
越昊昕嘴角,凤眸半眯,在花恋蝶怀中调整了一下坐姿,对充当背景的两名宦官道:“李德,张和,让红罗一人进来,再叫獾氖涛劳嗽兜悖里间不许留人,你俩和其余宦人把守好外间。”
“奴才遵命。”李德和张和连忙躬身行礼,心里直呼老天开眼,悄无声息地退出御书房内间。亏得那个古怪的白发女人在场,皇上这次虽也发怒见血,但没造成任何严重的伤亡事件。
不消片刻,一道身形从外间不疾不缓地稳稳步入里间,厚重的门帘被轻轻放下。
来者穿著米色的宦人服饰,细细如新月的弯眉,浅褐色略黄的肌肤,鼻梁和眼睛的三角区间长著几十颗不太明显却又实实在在能一眼看见的雀斑。乍一看,这只是个面目清秀的宦人,但静下心来仔细打量,便会发现那双狭长的黑眸温润似玉,顾盼间桃花纷飞,说不出的fēng_liú媚骨。那张桃红薄唇弧线完美,泽润晶莹,一开一合间勾带起无限摄魂风情。
“奴才参见皇上。”红罗小心翼翼地捧著楠木金丝提盒,仪态标准,面色恭敬谦卑地伏跪在地。做戏就要做全套,这是恋蝶说的。况且他本就是贱民之身,跪拜帝王也属理所当然。
“把药呈上来。”越昊昕懒洋洋地倚在花恋蝶身上,倒也没有多加刁难。
“是,皇上。”红罗起身,对地上碎裂的茶盏恍若未见,足尖轻巧地绕过残渣,将楠木金丝提盒放在龙案一角。眸光扫过龙案,眉头不由微蹙,伸手把龙案上略显凌乱的一份份奏折收拾整齐,摆在龙案另一头。接著那g胡乱搁在案桌上的紫毫朱砂笔也被端正地摆上了笔架。然後他又从袖中抽出一方雪白绢帕,认真揩拭起案桌上的水渍和几滴鲜红的朱砂。
越昊昕和花恋蝶怔愣了脸,呆滞了眼,坐在龙椅上齐齐无言地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
俄尔,越昊昕抽抽嘴角,捏了捏眉心,对花恋蝶轻声道:“卿卿,你真的找了个好夫君。”那是专供皇帝批阅的奏折啊,不经皇帝许可,哪个敢轻举妄动?还有那管朱砂御笔,是一个小小的贱民所能随便摆弄的麽?这个卑贱倌子抬手收拾龙案的从容随意,活像是在收拾他家的饭桌子。
“姐也觉得。”花恋蝶喃喃低语。她虽然没吃过猪r,但也知道皇帝的东西是不能轻易动的。帝王龙不让她换茶递点心,不让她干磨墨融砂之类的技工活,她就万分识相地原地站立,绝不乱动手,乱发言,绝不靠近龙案半分,只和周公尽情约会。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红罗夫君的x格中竟然还潜藏著如此剽悍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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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御书房微澜(三)
“卿卿,你说朕该将你这个不知死活,擅动奏折和御笔的夫君拖出去斩了麽?”越昊昕m著下巴,凑到花恋蝶耳边悄声征询意见。
“这个昕儿皇上还是高抬贵手吧。”花恋蝶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也凑到他耳边悄声求情道,“我寻寻觅觅许久,才找到这麽一个又贤惠大度,又管家理事的夫君,很不容易的。”
“罢了,朕活了十八年,这种稀罕事也是首次遇到。像这种世间难寻的稀罕人,朕也有些舍不得斩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