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你说要和我在一起,可是,等你认识很多人之后,想法就会变了,就不会要我了。”
“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如果,如果只要听话,爸爸妈妈就会爱我,我会一直很乖的——”
“我会一直很乖的,可是,到最后,不管是父母、朋友、还有男友,他们谁都不要我。我好失败——”
“我只想有人能爱我,就算一点点都好,我要的不多,真的不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人会爱我。就算是你,也会跟他们一样——”
“我会要你。” 他的吻又落了下来,吻去她点点泪珠。“我跟他们不一样。”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扭过头,躲避他的吻,“因为,这是我的梦,这只是我永远无法实现的幻想。如果,如果我不恢复记忆就好了,一直呆在山上,永远和师父在一起——”
抱住她的手臂陡然一紧,那琥珀色的眸子陡然靠近,颜色不断变幻:“这不是幻想!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唉,在自己的梦中,他都是这么的霸道。杨乐仪发现就连自己幻想造出来的他,温柔也只是短暂的。
韦泽抱起她,右手一挥,四周的景物顿时变样。那张黑色的床和刺眼的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垠的绿草地,天空是浅浅的蓝,一道彩虹高挂在天际,他们就斜靠在一棵盛开的桃花树下。
这是她作过的最奇怪的梦了,被自己想象创造出来的人物,居然这么厉害。
“你现在在哪里?”几片被风吹下的粉红花瓣,飘落在他闪闪发光的银发上, 他眼睛里全是担忧。
“呃?”杨乐仪被他忧郁的样子弄得有点呆掉:“我就在这里啊。”
“你现在身在何处?我到了江陵府,可你已经走了。我找不到你。”
“什么?”杨乐仪陡然一惊,她咬咬手指,不疼啊,这明明是梦啊。
看见她咬手指,韦泽连忙抓过那只被咬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嘴里 吮吸着:“为什么咬自己?”
“我搞不清楚这是不是梦啊,你说的跟真的一样。”从手指处传来的软软的感觉,让她一丝慌乱,她赶紧抽出手指。
“这是你的梦,不过,我是真的。我进入了你的梦。”
“啊?”杨乐仪脑袋里一片混乱。
“上次我跟你施了一个法术,这个法术能够让我进入你的梦境,还能改变你的梦。”韦泽再度抱紧了她,“我说过,你是要一辈子陪我的。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一辈子陪你,这和你陪我,没什么区别吧。”
“呃?”难道这就是上次在客栈里他对自己作的事?
“不过,你一直不想我,所以我没办法进入你的梦,还好,今天你特别地想我,我才能进来。只要进入第一次,以后,不管你想不想我,我都可以在梦里跟你见面了,所以,你逃不掉的。”身边的银发美少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象是在宣告,他们一辈子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你现在究竟在哪里?若不是我受伤太重,用五行之术也能找到你的方位!快说,不可以骗我。”
“我,我也不知道,我去鄂州找师父,路上被江陵王抓了。现在应该在他的府里。”杨乐仪忽然想到韦泽可以来救自己,但是,这样就又欠了他一次人情。想起江陵王,她的脸色一变。
“我会救你出来,你等着我。”他紧紧地抱了一下她,随即消失了。
杨乐仪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这是怎样一个梦啊?她躺下来,试图理清楚这混乱的一切。一片片花瓣又落下来了,花瓣越掉越多,杨乐仪看著蔚蓝的天空,慢慢地睡了过去。
额头怎么冰凉冰凉的?
杨乐仪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美貌女子正在自己面前,用濡湿的丝巾在自己额头和脸上轻轻擦拭著。她梳著双环髻,穿著粉色短襦,一根深红色腰带系住了浅黄色的高腰下裙,见自己醒来,她盈盈一笑,退后半步,微微低头欠身,行了个礼,道:“杨姑娘,奴婢小名唤作秋娘,是王爷派来服侍您的。”
杨乐仪起身坐了起来,感到自己浑身酸疼,终于确定这不是在做梦,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被换过。仔细打量着周围,原来这是另一个比先前略小的房间,抬眼望去,房顶是深红的八瓣莲花藻井,深褐色的木制墙壁上,挂着一幅美人图,靠近推拉式的暗金色网格房门边,重叠着几个包着黑虎纹的箱子,光可鉴人的油亮地板上,置放着一张黑漆小几,小几附近散落着几个暗紫缎面的坐垫。
那秋娘见她不说话,又道:“如今已快巳时,姑娘睡了大半宿,想必已经是饿了,不妨用一下早膳。”说罢服侍她梳洗。
杨乐仪呆呆坐着,任由她摆布,仔细回想着昨晚之事。秋娘服侍杨乐仪梳洗完,见她眉头紧锁,手紧紧抓着被子,忙道:“姑娘可是还生王爷的气?王爷其实很好的,只要姑娘从了王爷,什么荣华富贵没有,何必苦了自己。”
“昨日姑娘昏迷不醒之时,王爷特地将珍藏的千年人参丹给姑娘服下,忧急之情溢于言表,还让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