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交代林不怀,年内拿下汐海,朕过两日就入住校场。”
“是。”
洛莫得令,刚要往外走,突然又被凌绝袖叫住:“莫儿。”
她只得闻臭知屁地站定回头,苦着张脸截断凌绝袖欲言又止的支吾:“皇上打汐海是因为汐海乃仲景以南濒海以北最大的国家。”
烦死人。
即使她早知道凌绝袖的记忆只能维系在两日之内,但每次整兵前都问她一次也太过分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就别打,打到最后连七品县令也要被派去当督导官实在没意思。
“抱歉……朕忘了。”
凌绝袖挥手作“一会儿见”,从椅角处掏出个背着洛莫窝藏的水煮蛋,在龙椅上轻磕几下,剥皮,往嘴里塞。
就在这时,殿外近卫呈上十万火急报文一封。
报——
洛莫例行公事地接过报文交给凌绝袖,再次抬脚往外走时,又听见凌绝袖叫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猪脑袋么!?
猪脑袋都比你的好用!没完没了你是要怎样!
“莫儿,什么是回魂茄玉?这国说若仲景肯与它百年共处,它便献上回魂茄玉。”
蛋黄好噎。
凌绝袖抓起皇案上的酒坛子,边牛似地往肚子里灌,边一头雾水地瞄汐海求和书。
洛莫没听说过这种奇妙的东西,但“回魂”二字像顽皮的孩子般揭开了她多年来层层盖牢的愿望,于是洛莫打起另一把算盘:“臣孤陋寡闻,尚未知晓茄玉是什么宝物,但皇上不如先应了汐海,待征得灭厄后再作打算,毕竟国常在,宝常稀。”
凌绝袖想象力匮乏得很,提到宝,马上想到珍珠玛瑙。“朕要那些只能看的东西作甚?”
“万一茄玉能令皇上晓得喜怒哀乐呢?”洛莫问。
……
沉默半晌,凌绝袖突然高举双臂,起身挣了两下。
“打灭厄!打灭厄!告诉信史朕答应汐海,让它们赶紧把那个什么鬼东西给朕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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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千斩气疯了,在洛莫面前兜转十圈后终于憋出个屁来。
“汐青俨你这王八蛋,朕当年满世界收茄玉时又说没有,现在人家打上门了,怕被灭族,就自动献身!早知道你是这副样子,朕也穷兵黩武大军压境去打你一顿!”
财力可怕,武力可怖,她怎么当初就没想到这一出呢?若早早打了汐海这个邻国,她那爱、妃也不至于愁眉苦脸一年多。
“凌绝袖没事吧?”
玉千斩突然想起茄玉的事光她一厢情愿没用,凌绝袖若如往常般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她就为小美人做得再多也没意思。
这五年来,她韬光养晦,已经很少去骚扰凌绝袖了。但陆陆续续的总有关于仲景昏君的非议传到她耳朵里,再则这几年来龙凤楼进帐一路狂减,足见仲景在战时税制下多少有些民不聊生。
“杀战俘喜欢掏心挖肺,洗完澡不晓得穿衣服,上早朝基本装聋作哑,如果这些算没事的话,她就没事。”洛莫一身男子装扮看着来来往往的莺莺燕燕,不耐烦玉千斩打死也不说正题的性格。
“让她无论如何在三日内弄到茄玉,然后去信都找朕,”难怪爱妃说天象有变,急招了旧时同门,连吻都没给她一个就赶回信都,敢情是这么码子事,“你的郡主能不能回魂,一看天,二看时,三就看你了。”
原本洛莫还在翘脚看斜阳,听完她的话,顿时一跳三尺高,额头上青筋突爆,你你你,你了半天,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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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洛宫以待异域国君之礼,将赤色长毯由洛宫内一直铺到了信都城门口,并派出御用乐班舞班夹道鼓乐起舞。洛国百姓并不知谁人到访,只晓得又可以热热闹闹地过一天,于是将自家店面披红挂彩装点得当,自己也盛装打扮,熙熙攘攘站在路旁瞧稀奇。
玉千斩妻命难违,难得一次黄袍加身,乘上御辇,亲率禁卫军数千人立于城门之外迎候凌绝袖。
日上三竿,玉千斩看时间差不多,远处烟尘也滚滚而近,便挥手让人鸣礼炮。
百姓听炮响,又看十几年不归朝位的皇帝拿出如此大礼迎客,纷纷涌到路中间,从城门处往外瞧,都盼着能瞧到华美大气的皇室仪仗。
但谁也没料到,如此盛典,迎来的只是几十骑黑马,马上之人,除了领头的那个穿黄衣服的还有点看头之外,其余皆是凶神恶煞如刽子手般的骑卫。
“朕不是告诉过你要皇室仪仗么?你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人来?”
玉千斩一见到凌绝袖便咬牙切齿地问,声音还不敢太大,生怕别人听了以为自己来迎的是个假皇帝。
“又不是打仗,带那么多人来干嘛?朕的兵都去灭厄了,没空。”要不是洛莫嘴皮子都磨薄了劝她来,她还不想来呢。
又要穿龙袍,又要带玉玺,还得焚香沐浴,简直比攻城还麻烦。
玉千斩随便抓了匹马,跨上,来到凌绝袖身边,两人低头附耳说起悄悄话。
“洛莫没告诉你是干什么来的么?”
“没。”凌绝袖无辜地看了眼洛莫,一副什么都不晓得的样子。
洛莫仰头看天,闭眼无奈道:“说了,她忘了。”
哦,好像是说过。
凌绝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头却问:“我是来干什么的?”
“救人。”玉千斩几乎能咬到凌绝袖的耳朵。
凌绝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