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在那名搜捕队队员身上得到的情报一共有三个:
首先是第一个情报,在这块被巨大的结界所覆盖住的区域内的部队,不仅仅只有他们这些搜捕队的队员。除了他们这些负责发现敌人并进行抓捕的搜捕队队员之外,还有一个负责守备工作的守备队,和一个全部都由精英组成,负责解决掉那些搜捕队无法抓到的敌人的特殊部队,血牙。血牙,也就是血红的牙齿,代表着这个部队只要他们一出击,那就是要见血的结果。可能会是敌人的,也有可能会是他们自己的。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血牙从成立到现在,出击的次数有上百、甚至上千次,可失败的次数却不超过十次。这,足以证明这个部队有多么的强大。
然后是第二个情报,他们这些部队被分成三股,分别在三个地方驻扎。在训练场、教学楼、还有森林里,建立了自己的营地。而且,令人感到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不在同一个地方建立自己的营地呢?这样分散开来岂不是给了敌人一个各个击破的好机会了?只可惜艾文审问的那名队员身处的阶级实在是太低了,没有知道这种事情的权力,所以艾文对此也只能了解到这里了。
最后是第三个情报,应该要怎么说才好呢?嗯,这样吧,实际上那名搜捕队队员给艾文的情报只有两个,第三个其实是艾文自己猜测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情报。这个情报来源自那名搜捕队队员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一句话,或者说是一个上头给予他们的一个命令。命令是这样的,守备队需要保护自己所在营地的中心处,并且,他们还不能够靠近营地的中心处,只能够在离中心处不远的地方进行守备工作。而搜捕队和血牙则是负责发现和清理附近的敌人,要保证绝对不能有敌人接近营地的中心处。当艾文问起那名搜捕队队员关于营地中心处到底有什么的时候,那名队员则是表示他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营地的中心处有着一个大大的帐篷,从帐篷的缝隙当中偶尔还能看见一丝丝的亮光,然后的情报就没有了。就此而言,艾文暂且断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营地中心处,肯定会有他所要找的东西,即使那里面其实并不是他要找的东西,那也一定会和他要找的东西有关。
这那还用的着说吗?艾文怎么可能会不去看一看那营地的中心处到底有什么呢?
所以,在从那个搜捕队队员口中得到了这三个情报之后,艾文便马不停蹄的前往了离他所在位置最近的一个营地,位于训练场的那个营地。
但是,当回想起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时,艾文反而是没有了当时的那阵从容,反倒是有些自我嫌恶起来了。
“……那样的说话方式,那种利用他人感情的方式,那种无比让我讨厌的方式,没想到……没想到我也居然会有用到这种方式逼问他人的时候,我不是最讨厌这样了吗?我不是曾经发过誓说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吗?可是,结果我却为了自己能够活下来,就那么毫不顾忌,毫不放在心上的随意使用那种讨厌的方式。哈……哈哈……哈哈哈……可笑,我还真是可笑啊!”
明明艾文是如此的讨厌这样的做法,可是现在的结果却是这个样子,他做出了自己的最讨厌的事情,而且还是这么的……这么的令人感觉到厌恶。
刚才的自己,那个利用着那名搜捕队队员的自己,那个冷嘲热讽着对方的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不就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反派吗?不就是自己一向讨厌着的,不愿成为的那种人吗?那种只在乎自己,不在乎他人的人吗?
虽然艾文之前确确实实的杀掉了不少的人类,也做过不少根本称不上是善事的事情。但是,那时候的自己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像现在这样的令敌人心里充满着对自己的怨恨。那时候,艾文所杀掉的敌人都是一击致命的,不会让他再活在世界上。也许这样的事情可能会显得很残酷。不过,相比于玩弄人心,令其痛苦一生的做法而言,这样的结果可能还要显得更好一些吧。
毕竟,死了之后,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不见,而活着则是要抱着越来越多的痛苦,被痛苦所折磨。不过,活着也会带来一些不一样的结果,不一样的回忆,痛苦也会因此减弱,甚至消失。这样说来的话,反而死掉就变成了一件对谁都没有一点好处的事情了。
“话说回来,我还真是悠闲呢……明明现在的情况是这么的紧急,可是自己却还在行动中胡思乱想,哈哈哈……这样的我……又和那个利用母亲去要挟父亲的家伙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一个混蛋吗?”
就结果而言,艾文的的确确是做出了和巴特同样的事情,所以艾文会得出他和巴特都是一个混蛋的结论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事实上艾文和巴特还是有点区别的。毕竟,艾文还知道反省,还知道自己做出的事情是多么令人讨厌。即便是犯下了同样罪行的人,知道反省的,和不知道反省的,那区别也是很大的。同样,他们的下场也是区别很大的。
时间是不会随着事物改变而改变的,或者应该说是事物在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所以,就在艾文这样胡思乱想之际,他与他的目的地的距离也已经不远了,或者应该说是已经近在眼前了。
“到了吗……”
很快,艾文就来到训练场的前面,但是周围的警戒很严密,现在还找不到一个能够潜入进去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