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冲天的光束直冲苍穹,像是要把天空撕开一个大洞,乌云聚集在那道光束附近,四周围起了一片由炽白色的闪电组成的防护屏障,似乎在保护着里面的什么人。
忽然,远方传来一阵尖利的悲啸,那啸声带着浓烈的孤独飞进围坐在石台边的八个人耳朵里,每个人的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动摇,这对其中一个几百年都没死的老鬼真是件稀奇的事情。
坐在首位的老人声音嘶哑的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千叮万嘱不能让那个孩子出生吗?!这件事情是谁管的?!”
老人的斗篷都被震碎了,发黄的眼球暴突着,额角有手指粗的青筋突突的跳着,丑陋扭曲的脸庞因为愤怒值达到了临界点,变得无比狰狞恐怖,这个年过七百的老头靠着龙血的支撑,到现在都没有死,一双已经浑浊了的赤红色龙瞳像是在诉说着这个老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愤怒。
不过,现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却实实在在的盖过了这个老头身上的愤怒——
那种情绪叫做悲痛!
“木虚子,这件事情是由子澈管的。”一个妖媚的女人声音传过来,虽然直呼老人的名字,但语气中带着无比的敬畏和小心。
老人呼出一口浊气,额角的青筋跳动的更加剧烈了,“子澈?那那个小子人呢?”
“不用劳烦您去找我了,我就在这儿。”一个年轻的少年从灰尘密布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每踏出一步,身后的地面就被震出一条裂痕,子澈黝黑的眼睛里带着漠然和蔑视,拳头紧紧地握着,身后背着一把巨剑,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刀柄带满了刺,就像是玫瑰的变异种。
木虚子“噌”的一下站起来,怒目圆睁,咆哮道:“子澈!你身为十大天守,为何不好好完成任务?!让那个孽子出生了?!那是个诅咒之子!不该降临人世间!”
子澈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健壮的手臂猛地抓住刀柄,刀柄上的刺像是海绵一般变软,任其抓住。子澈抽出巨剑,剑身上缠着的绷带爆裂成满天的碎片,黑暗中的刀光延展了巨刃,他墨黑的瞳孔在一瞬间覆盖上了炽热的猩红色,手掌一翻,青白色的刃剑发出了“滋滋”的声响,电光火石的光亮照亮了附近的的一圈黑暗。
他用力地一挥刀,带着电气的剑气朝着八个人横扫而去,如若不躲,那结果就是拦腰劈斩。
八个人一齐弹跳起来,围着子澈,木虚子暴怒的吼道:“你这是要反?!要是你现在去杀了延的那个孽种,我木虚子不计较你之前的过错,你依旧还是十大天守!”
子澈不屑的哼了一声,刀光和闪电闪烁着,“杀了师兄的儿子?可笑,你好歹也是有着龙族血脉的尊者,竟能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鬼话?!”
“放肆!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死人堆里拉出来,又是谁,把你养这么大还传授给你龙族天罚刀法的?!你现在十大天守的荣耀都是老子给你的!”
“是,是你救了我是你把我抚养那么大师你传授给我刀法!可是我不在乎,什么十大天守,什么孽种?!那是你徒弟也是我师兄!那孩子还是你师兄的孙子!”子澈的声音充斥着巨大的失望和愤怒。
“哈哈哈!好……好……”木虚子枯瘦的手颤抖着指着子澈的鼻子,怒极反笑,“就当是我瞎了眼,捡回来你个不孝的徒弟!”
子澈摇了摇头,脸上挂上了笑容,很讽刺的笑容,“你错了,不是你瞎了眼,是我瞎了才对。我至今才发现,原来当初我那么信仰的师傅,只是一个怕被别人超越而杀生的怕死鬼!”
风悄悄地吹过,外面雷声大动。
“可恶,再不阻止就晚了!”木虚子啐了一口,刚想动,可是眼前的子澈却缓缓的变成一堆尘埃,只留下一房间缥缈的残笑声:“别急啊,师傅,我可不想让你那么快就过去,到华天场上来找我吧!”
“都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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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头半透明青发的青年男子悬空在天上,闪电、乌云,包围着他,而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男婴,男婴睡得很熟,完全没有注意到父亲脸上怜惜和悲伤的神情。
“孩子啊,是父亲不好,你母亲走啦,父亲没保护好她……”延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珠,滴落在孩子的脸上,哽咽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