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桌六人的目光,一起盯在马飞身上。
那可是真正神奇的仙酒啊!李秀菊是最有体会的,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什么来,只是颤抖着。
江如龙兄妹俩也是满怀期待,真要是喝那种药酒,就是让老爸喝一瓶,他们也不会劝阻。可是人家马飞说了,是给人家自家老爸留的,哎。
江峰的眼睛也放了光,不过瞬间就摇头:“马飞兄弟,你既然是给自家老爷子留的,我江峰绝不能喝,这不合适,我还是喝茅台算了。”期待与拒绝,反映的是贪婪与道义。
马飞这样说,虽然是顺口胡掐,可也有让江家感恩之意,见江峰说的坚决,马飞越发肯定,此人值得结交。
于是,马飞微笑道:“江大哥不用担心,我家老爷子现在身体好着哪,以后有的是时间。对了,江大哥愿意喝茅台的话,不如,就由我把药酒混进茅台,咱们慢慢喝,怎么样?”
江峰听了这话,也不由脸色一阵晕红,激动起来:“兄弟,你说怎么混?”虽然江峰是个驴性子,根本不拿自己的生死当回事,可是有了心脏病,就象是被死神时时掐着脖子,能摆脱死神的随时纠缠,再也不用随时被抢救,他自然也是万分期待。
马飞神秘一笑:“这是秘密。”然后他拿起一个能装半斤的酒壶,拎起一瓶茅台酒,来到包间的隔间,意念一动,就从乾坤壶里直接出来了足有三两的青色酒,就象本来就在酒壶里一样,然后马飞又是意念一动,将茅台吸走了三两,进入乾坤壶,再倒出来二两茅台酒进入酒壶,将酒壶添满,于是拎着酒壶走了回来。
整个过程,只有一两分钟的时间,这还是最后马飞觉得必须拧开茅台的瓶盖所耽误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旁边一直站着布菜的服务员,但她们根本无法察觉马飞做了什么。
在江家一家人万分期待的目光中,马飞坐回了江峰身边:“江大哥,这壶酒是你自己的,其他的嘛,我们几个喝,你不反对了吧?”
江峰大笑:“不反对!哈哈,就这样。”他立刻紧张地抓过那只白瓷的酒壶,晃了晃,揭开瓶盖闻了闻,“嗯,果然是茅台的酱香味,久违了啊!”他急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见酒杯里是青色的,眼珠子眨巴了一下,“老婆子,你当时喝的,就是这种酒吧?哈哈。”
李秀菊实话实说:“我当时都昏过去了,哪里知道喝的什么酒啊。”
江峰不容其他人再说话,直接端起酒杯:“这一杯大概有二两吧,来,咱们一口闷!”
明震华被吓到了:老爷子这喝酒方式,太猛了吧?
马飞连忙阻拦:“江大哥,这酒可不能喝太急,这样吧,你这一杯,大概分成八小口喝完,喝完一口,吃点东西,再喝,千万别急。”
江峰郁郁地垂下手臂,低头轻啜了一口,果然,这口酒一下肚,立刻一股热力迅速蔓延向全身,特别是他的腿上风湿之处,更是觉得既麻又酥,还痒得难受!江峰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就这么一小口,就有效了?!
其实江峰今天折腾这么一阵子,已经有些疲惫,假如再有点什么事情触发,他就可能心脏病犯了。但他今天遇到了马飞,他也就豁出命去,试验一下马飞这药酒的效果,这才是江峰今天的目的所在。
江如龙兄妹俩当然看出老爸这是在拼命,但他们很清楚老爸的驴脾气,越劝越拧,让他一生气,还容易犯病,因此,他们也是左右为难。
最值得江如龙兄妹庆幸的是,江峰居然肯听马飞的话!而且是言听计从,毫不打折扣的那种。
兄妹俩一起用期待的目光,望向江峰。
“爸(老头子,老爷子),咋样?”
江峰的脸色,缓缓变得红润,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霍地站起来,竟然踢了踢腿,兴奋地说:“呀,不怎么疼了!”
其实他的类风湿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但他性情坚毅,为了不表现出自己是个废人,每次都要强忍着巨大的疼痛,把走路的姿势调整到正常人的状态,其中他忍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却也因为他的强行运动,使得他的类风湿没有再发展下去。
江峰一下子又握住马飞的手:“兄弟,谢谢!谢谢啊!”他说话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马飞微笑:“江大哥,你不要太激动,千万别犯了心脏病。”
江峰夹起一块牛肉,非常粗野地嚼着,含混地说:“兄弟,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现在绝对不是犯心脏病前的模样。”
再次端起酒杯,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马飞:“兄弟,这次,我能不能多喝一点?”
马飞点头:“好吧,这一杯,就分成六口。”
江峰见他松了口,立刻象小孩子般高兴起来:“好嘞!来,喝着!”
大约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江峰喝下去了二两青色酒,他不由摇头晃脑,站起来用酒壶给自己倒了酒,端着酒杯,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座位前,却并不坐下,叮地一声,与马飞的酒杯对碰了一下:“兄弟,我这杯,是不是能一口闷了?”
江如龙兄妹及明震华,都是经验丰富的刑警,他们看到江峰刚才走这一圈的时候,绝没有平时那种忍痛走路的情形,不由心中大奇。难怪老爷子这么服气马飞,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啊。
马飞本想说‘随便你啦’,但看到江如玉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时,就临时改成了:“呃,还是分两口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