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顿时怒了:“你说什么呢!”他一把抓住杨雪的手,瞪着她说:“不要再胡说!我们既然结婚了,就不能再离!”
杨雪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可是,张影怎么办呢?她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啊!你以为,一个女人要不是对你死心塌地,她能舍弃了城市的工作,回到古树屯吗?还有,她这几个月来,为了你,付出了多少辛苦?难道你不知道?”
马飞点点头:“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如果我们离婚,张影应该也是不同意的。我想,我们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杨雪顿时眼睛一亮:“更好的办法?你快说说,能有什么办法?”
马飞确实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但是,在没有经过张影确认之前,他也不敢对杨雪说出来,给了她希望,再让她的希望破灭,肯定是残忍的。
因此,马飞说:“你想过没有,张影如果知道,你的肝癌晚期忽然治好了,会是什么反应?”
杨雪有些茫然,眼泪吧嚓地摇摇头:“她能有什么反应?肯定是责怪我自私,怪我骗婚呗,马飞,我知道,我是横插在你们俩之间的第三者,所有的错都是我的。”
马飞轻抚她柔软而冰凉的手背,温声安慰:“不,杨雪,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张影当然也没错。并且,你和张影,都是好女人,而且是最要好的朋友,是不是?”
杨雪茫然点头:“啊?”
泪眼中瞟了一下马飞的怀抱,杨雪忽然觉得,这个温暖的怀抱,似乎要离自己而去!她忘情地抱住马飞,脑子完全没有了意识。
马飞怜惜地搂着她,轻拍她的柔背,缓缓地说:“我觉得,你的病突然痊愈,这个速度有点快,所以,要给张影和大牙叔他们一个接受的时间。相信我,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嗯。”杨雪渐渐安定了下来,坐直了身子:“我们先回别墅吧。”
马飞说:“我们要制造一个假象,让张影他们以为,我们去省城和京城去专门看病了,这样,她就不会怀疑你骗婚了,你说呢?”
杨雪却摇摇头:“不!马飞,张影如此待我,我这辈子都不会骗她!”
马飞苦笑:“你呀,这叫善意的谎言,懂不懂?咋这么死脑筋呢。”
杨雪仍然摇头:“她以诚待我,我必待之以诚,今生不变。”
马飞不由暗竖大拇指:“好。”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说:“你既然这样想,我觉得也挺好,那就先回别墅,慢慢再想如何跟张影挑明这事。”
“嗯。”杨雪心绪纷乱,点点头,就开始发呆。
杨雪并不是不聪明,而是她选择了以诚待张影,其实细想起来,这种‘死脑筋’有时候反而是最聪明最潇洒的处事方法,是一种大智慧。
比那些玩弄小聪明,最终被人拆穿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不属于一个档次。
因此,马飞在想通了这些之后,才会对杨雪的做法赞叹不已,反而对自己的想法有些汗颜。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孙洋两口子,已经将别墅小楼内外打理得有模有样,看起来改变相当不小。
看到马飞两口子回来,孙洋两口子便向远处去忙碌了,也不过来打扰他们,显得很有分寸。
来到主卧,杨雪便坐在电脑桌前,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却对着电脑发怔。
马飞站到她身后,双手抚上她的香肩:“杨雪,暂时想不出办法,就由我来处理,你别操心了,好不好?”
杨雪摇头:“不,这是我自己的事,当然需要我来处理。”
马飞无奈地耸耸肩:“可这也是我的事啊。”
杨雪转过头,朝他温婉地一笑:“好啦,张影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就不用管啦。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思考一些问题。”
杨雪轻抚着马飞的手背,眯着俏眸说:“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震撼,我觉得,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在独自面对死神的时刻,那种恐惧和无助,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想象的。可现在,我又成正常人了!我可以不用死了!活着,是好事,但却让我很为难。”
马飞有点担心地揽住她的肩:“你可不能想不开啊。”
杨雪哧地一笑:“我还不至于思路那么狭隘!你放心好了,你去休息一下吧,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马飞拍拍她的肩:“不要想太多,不要心思那么重。”
杨雪轻嗯一声,催促着马飞离开。
马飞躺到床上,眼角的余光看向杨雪,见她在电脑前思索了一阵,就开始手指飞快地打字,也许,她是用紧张的工作来排解心中的郁结吧。
马飞不忍心打扰她,便独自在一边玩手机,突然感到无所事事,其实也很无聊的。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的快乐就是想你……”
马飞噌地一下跳起来,拉开房门出去接听,见是奚香月打来的:“喂?奚县长啊,有啥事?”
奚香月这次有点反常,声音显得很认真:“我是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是关于你上次被民政局调查的事,你知道是谁举报了你么?”
马飞有点茫然:“民政局调查我的事?哦哦,你是说那个穆局长调查我的事啊!是谁举报的?这点小事,居然被抓住了小辫子,我也太不值了,呵呵。”
奚香月说:“你应该还记得,在盘龙乡政府,那个裸-奔的刁文生吧?就是他举报的!这个混蛋,气死我了。”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