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冷哼一声:“她?她本就身体欠佳,平日里都是靠秦冬青用药吊着,如今秦冬青没了,她哪里来的药源?只好自己上山采药去,奈何她本就是个跛的,从山上摔下来,摔死了。”

玄青辞盯着宋夫人,不知为何她对这对兄妹竟有如此深的偏见,他本想开口询问,却见阎酆琅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宋夫人看着他们要走,叫住他们。

“等等。”

“夫人还有事?”

宋夫人款款走到阎酆琅身边,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上仙……我知道上仙收人魂魄,不知上仙可曾见过清英?”

被突然提名的宋清英三步并作一步走到宋夫人身边,紧张得等待她下一句话。

阎酆琅瞥了一眼宋清英,问道:“不知夫人想说什么?”

宋夫人笑了一下,面露喜色:“还请上仙转告他,我把他埋在迎客柏下的松酿取走了,想着哪日再见时,一起喝。”

只见宋清英眼眶一红,缠着双手摸向宋夫人的发间,手指依旧从发间穿过,他对着宋夫人无言着,嘴唇微动,可宋夫人什么都听不到。

玄青辞见状,轻声说道:“他说,有妻如此,再无所求。”

宋夫人一下子张大了眼睛,泪水不受控制般地从眼眶里流出来,捂着嘴低声哭了。

阎酆琅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宋院。

宋清英盯着宋夫人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一步一步地跟上阎酆琅,在踏出宋院的时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玄青辞见宋院越来越远,凑在阎酆琅身边,忍不住想开口询问,却被对方打断。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张书远、查光耀、查家……这些,恐怕还需宋族长来解答。”

言罢,阎酆琅看向了缓缓跟上来的宋清英。

后者微微侧脸,想了一想后,说:“这些事情,若要追根问底,我的确难逃其咎。”

“此话怎讲?”玄青辞不解。

宋清英抹了一把胡子,继续道:“事情还要从四年前一场旱灾说起。”

四年前的这个时候,高兰国遇上一场百年罕见的旱灾,这件事情,玄青辞也有所记忆,那时候他只能躲在苍云柏身上,每天汲取着他从别处集来的露水,过着极为煎熬的日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北隍城大门的地上,被灾民硬生生踏出了一道沟。

查老爷得知北隍城被灾民蜂拥而挤后,带着物资赶回来。

就在他即将进城的时候,遇到了一批流民,被他们围在中间不得前进,无奈之下,分了些许物资给他们。而秦冬梅和秦冬青恰好就在那批流民中。

秦冬青见那老爷出手阔绰,便一直尾随其后,见他进了府邸,就想若能在这府邸里谋个一差半职,也好养活自己和妹妹。可是怎样才能再次见到这位老爷呢?就这么上去敲门,别说要见老爷了,连门都碰不着,那门口的两头狼犬可不是用来充样子的。

就在他寻思着如何见面的事情,那查老爷竟然自己出来了。

他们在北隍城开仓济民,四处布粥。秦冬青想,这下应该能接近那老爷了,可没想到的是,一连三天都是那年轻的少爷,坐在粥棚下,翘着二郎腿。

秦冬青觉得自己没戏了,那少爷一身流气,面向不善,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偏生一脸囊气,不是善类,还是个孬种。

就在秦冬青打算放弃的时候,被他看见那少爷与另一位少爷的争吵,仆人称那位少爷,为“少当家”,身后的兵卒称他为“少将军”。

秦冬青一下子就明白了其间弯弯绕绕,每日候着那小少爷,终于摸清了他常去的几家酒楼,在某日晚上,凭着身上诡异的魂力,迷了小少爷。

“他就是这么认识查光耀的?”阎酆琅轻声问道。

宋清英点点头,继续道:“不错,查光耀向来信鬼神,那秦冬青又有那么点本事,加上秦冬青拿稳了查光耀的心思,故而对他深信不疑。”

玄青辞听着这段,问:“那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宋清英叹了一口气,回道:“他带着秦冬梅来到桃源村,我见他可怜,便留了下来。后来我发现他每日早出晚归,隔三差五地带些银两和药材回来,问了才知道,他在查府当差,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勾当。”

“那何故夫人对他二人有如此深的偏见?”玄青辞终于把话问了出来,问完心口舒畅极了。

“那是因为……他杀了一只猫。”

那猫就是后来秦冬青用来祸害查家和楚家的黑猫,他从别处拐来黑猫,好生养了许久,待到它长成,便狠心将其虐杀,可他从未杀过生灵,不过折了一条腿,便被黑猫逃了出去。

楚玉绫也就是在那时候遇上黑猫的,她看见黑猫伤痕累累,便带回医馆救治。后来,她将黑猫带去查府,无意中被查光希看见,查光希深知这只猫的用处,便将这只猫给要走,还给了秦冬青。临走的时候,楚玉绫看见黑猫和秦冬青待在一起。

不过多久,黑猫就被秦冬青剥皮抽筋,四肢定在桃木上,痛苦致死。

好巧不巧的是,这只黑猫恰是宋夫人养的,她看见那只黑猫被秦冬青抱着,往柏树林走去,本想拦下来,可刚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黑猫凶狠的眼神,似乎在警告自己莫要上前。宋夫人抵不住这好奇,愣是跟了上去,于是便看到了那黑猫被虐死的全过程。

宋夫人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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