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小胭怯可怜巴巴看着她,也没敢动,大约是怕又被寇金萍炮火波及吧,冯荞心里一琢磨,这个情况,她自己跑去东屋,跟冯老三爷儿俩吃得有滋有味的,很有点幸灾乐祸的嫌疑,指不定又引燃新的战火,还是别了吧。
她回到东屋,冯老三正稀里呼噜喝汤。冯荞端起一碗绿豆汤喝了,动手卷了两块煎饼,多多的卷了些土豆丝和小咸鱼,又摸了三块芝麻烧饼。光吃烧饼舍不得,太贵了,她没买那么多。不过煎饼也是这几天家里新烙的煎饼,玉米兑着一半小麦,可香了呢。
东西多,冯荞两手拢在胸前抱着,抿嘴冲她爸眨眨眼,悄悄回到西屋。
“给,你的。”冯荞递给寇小胭一块煎饼,又给了她一个烧饼,“厨房锅里还有绿豆汤,掀开锅盖冷着的,吃完了自己去厨房喝。”
冯荞跟寇小胭坐在外屋床上,把煎饼、烧饼都吃了,摸摸肚子也饱了。寇小胭跑去厨房盛汤喝,冯荞拿着剩下的一块芝麻烧饼进了里屋。
“你的,就一块没有多的了,吃不吃随你。东屋还有小麦煎饼和炒的菜。”
冯荞把那芝麻烧饼往床头小柜子上一放,就自顾自出去了,这时节忙死人,她得去把冯老三换下来的汗衣裳洗了。
冯荞洗完衣裳,自己温水冲了个澡,就回西屋跟寇小胭说,她去二伯家一趟。
“小胭,你先睡吧,不许占着我的床啊,你回里屋睡你的床。我去去就来。”
冯荞白天多买了一包小咸鱼。二伯家干活也辛苦,日子拮据,饭桌上平常也没什么菜,冯荞白天买了两包小咸鱼,打算趁着现在,给二伯娘送过去。
“大表姐,我跟你去。”寇小胭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到我二伯家,玩一会就回来,你跟着我干啥。”
寇小胭嚅嚅:“我、我……我跟你做伴儿,你看天都黑了,我跟你去作伴儿。”
冯荞无奈地撇撇嘴,戳戳她的额头:“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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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荞领着寇小胭,穿过黑咕隆咚的小巷来到二伯家门口,拍拍门:“二伯娘,你在家吗?是我。”
广而告之一声,她就站在门口等,稍稍等了一会子,二伯娘来开门了,一把扯过冯荞:“好了,赶紧进来吧,你二哥、三哥刚才在井台冲澡呢。”
“我就是怕碰巧了。”冯荞偷笑,“二哥、三哥也真是的,学人家大姑娘、小媳妇在家里洗澡,他俩去西大河洗洗,多舒畅多方便,我要是男的,我整天跑西河里洗澡玩水。”
“你三哥不去,说人懒不想走路,你二哥也不去,说洗完了走一路回来又淌汗了。就你二伯每天跑河里洗。”
她俩随意聊着这话题,却不知跟着的寇小胭听见“洗澡”俩字,小表情顿时垮了下来。
二伯娘拉着冯荞往屋里走,天本来就黑,后边的寇小胭被直接忽略了。冯荞回头喊了一声:
“小胭,进来吧。”
“哟,后面还有一个呢?”二伯娘伸着头,借着屋里的一点灯光,依稀看见一个瘦小的人影,哦了一声说:“小胭跟着你来了呀,进来吧。”
冯荞跟二伯娘进屋聊了些家常,把小咸鱼给了二伯娘,二伯娘挺高兴的样子,嘴里却埋怨:“咋又买这贵东西,你可有两个钱了,叫你好好攒钱,好好攒钱,攒钱给你自己买嫁妆,你整天穷大方啥呀。”
“也不贵,这天气加点儿青辣椒炒,卷煎饼特别对味儿。”冯荞笑,拉着二伯娘撒娇,“二伯娘,你看看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今天割麦子累了吧?”
“哎哟,可累死我了,今天这个热,淌汗就跟洗澡似的。”
寇小胭端端正正坐在小板凳上,又听见二伯娘提到一遍“洗澡”,就感觉身上哪儿痒痒似的。这时冯东和冯亮换好了衣裳,一前一后进来了。
“三表哥,二……二表哥。”寇小胭一看见冯东,越发紧张不安,坐的更加端正,整个人绷着,连两只手都老实放在膝盖上,比那听课的一年级小学生还拘谨。
冯东没回应,冯亮倒是关心地问了一句:“咦,小毛丫,你都好了吧?”
二伯娘已经听说了白天寇小胭中暑的事,看着瘦小的小毛丫头心里终究不忍,便嘱咐她往后下田,要注意戴草帽,多喝水。
“明天三婶要是再不上工,你就跟我妈后头,她最会讲理了,队长都说不过她,她一准不会叫你吃亏的。”冯亮笑嘻嘻建议。二伯娘瞥了一眼冯亮,却没表态,她跟寇金萍一直不对盘,同情寇小胭是有的,却也不想跟寇小胭多近乎,偏偏她性子直,说不来那些虚的客气话。
聊了一会儿,冯亮跟冯荞说今天听见院墙外那大杨树上有知了叫,知了猴开始出来了,冯荞来了兴致,就跟着冯亮跑到外头去捉知了猴。
“都去捉去,捉到知了猴,我搁锅底下烧给你们吃。”二伯娘挥着手说。冯东和寇小胭便也跟着出去。
寇小胭尾巴一样跟在冯东身后,走到院子里,小跑几步跟紧了,小小声地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