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酥麻,此诗一出,楼上楼下都骚乱起来。

一是因为诗词精妙,二是因为其中含义。

这位女扮男装入楼的姑娘,竟是直接对这一位公子表白心迹!

实在是极为大胆。

阮酥玉的意思已经表示得很明白了。

她吟完这一首诗,便对白胥华道:“此诗是为比试所做,我还有两句诗词想要赠与白兄”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您看我的诗词,做得怎么样?”

白胥华叹息一声,神色微冷,他道:“姑娘可否先为在下解惑?”

阮酥玉微微一顿,她带笑道:“自然可以,白兄请说。”

“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天下之大,汾水是在何处?”

阮酥玉微微一僵,她回忆脑中记忆,竟是当真想不起哪里有一条名汾的河流,

“此诗言及南方农事,不说采莫采,只言采桑之事,是养蚕所做。”

“养蚕者,多是南方的人家。而楚国立于东,位北上,华都处东北一代,于燕近,而于此数里并未有一户养蚕人家,也未见何处生有桑树。”

“你诗中种种举动,又是从何处来的?”

“…………”阮酥玉张口欲答,却应答不出。

白胥华道:“我再问最后一问。”

“此诗到底出自何人之手,还请姑娘告知。”

阮酥玉已经彻底被问懵了,又哪能回答得出来?

白胥华求她解惑时,声音并未压低,是以周围人都听清了这番话。

本来还未曾多想,只赞叹于阮酥玉大胆情意。又觉她这般才艺表演实在叫人惊艳。

可当真是奇女子一位。

可等到白胥华将其中诗句细分品读,又提出疑问,而阮酥玉却不能应答之后。

他们就也反应了过来。

楚国立于东,司蚕业者少之又少,只有与南国接壤的那一片地域多养蚕,其他地方,养蚕户几不可见。

养蚕者也多是南国中人,南国中的丝绸锦缎也十分有名,常有美誉。

白胥华之前所问很有道理,但是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说出来

南方农家操持的事物,阮酥玉又是怎么知道的?

采桑一事尚且还可以解释,但是其他两句中的采莫、采呢?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若说是因为看游记、风俗志异一般的书籍所知晓,也是不能的。

因个人游记,风俗志异中书,不会言及这些小细节。只究各地奇异风俗,游记也多记在路过美景。

采莫、采这般小事,又有谁会写在里面呢?

除非她亲自下过南方,或是家中是商户,父兄长辈常走南闯北,给她讲过一些南方农家的趣事。

否则能进春满楼者,哪个不是权贵富裕人物?

又有几人会知晓这种南方农家的日常事宜?

疑点可谓太多了。

白胥华之前所说,已经足够众人想到这里,甚至想得更深一些。

很多人面对别人说出来的东西,总是要抱一两分怀疑。但是对于他们自己想出来的东西,却会是深信不疑。

白胥华就是抓着了这一点。

他还有些遗憾,这里从古到今,都没有公路、公行、公族三个官职。

不然,就算是阮酥玉能辩解出来个一二三,只她的在诗中对王公贵族的嘲讽情态,就足够她喝一壶了。

春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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