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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狗与猫

大厅上,杯觥交错,宾客言笑晏晏,前方,一名玄衣男子,半举酒盏,与身旁友人,正笑的开怀,丰神飘洒,朗朗如明月,总是众所注目,近在身边,却又遥不可及。

她躲在角落,远远看着,却不明白他是怎幺发现她的,朝向她的方向,眨了眨眼,笑意更盛。

他的举动,让她既惊吓又欣喜,不知该怎幺回应,只好匆匆躲回房里。

眨眼后,仍是大厅,白幡素幕,灰烟沉沉,前方,一方冷冷黑棺,寂然的,睡在那里。

她哭泣了,彷彿丢失了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她还来不及让他知道,她对他的心意。

他是谁,她又是谁,静静的潜伏在这人身旁,浓浓的悲伤和遗憾,连她都被感染到,心也为之沉郁起来。

耳边传来轻唤,「懒懒,醒醒。」

张开眼,熟悉的脸庞如此靠近,如深潭般的眼,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令人心安,她将脸埋进他颈间,胸口,仍在微微刺疼着。

是忧伤,因那不知名的梦境,是喜悦,原来自己也有如此强烈的情感。

「恶梦?」

她摇摇头,想起今日并非假日,再看窗外透着光亮,不禁紧张起来,「我睡晚了!」

疾哥哥拉住蹦跳的她,「还未辰时。」

这时间醒来对岚儿其实很难得,在疾哥哥离开学堂后的那些年,岚儿几乎天天迟到,夫子也完全无视她的行为。学堂毕业后,头些天她还央求娘一定要喊她起床,弄的娘最后差点要拎水来泼醒她。直到第一次见识到师父严峻的一面,这两年,每当岚儿睡的美美时,耳边总会突如传来师父冷冷喊她的声音,声音中带着锐利的冰锋,「乌岚。」

然后她就吓醒了,时间不早不晚,恰好都捏在刚好够时间準时到达工坊的时刻。

娘说她这是一种病。

岚儿无法否认。

此刻,脑袋瓜莫名的清醒,岚儿瞅瞅自己,身上穿的应该是疾哥哥的内衫无误,她还在他房里,她躺床内侧,他躺床外侧,两人共盖一被,共寝一枕,双腿相靠,肌肤相贴。

感受到黏在脸上的亲昵眼神,被下贴在腿上的粗长物体,岚儿伸手抵住潜近的男人。

她无力瞪着他,他闪闪看着她。「再一次。」「不要了。」

两人同时出声,岚儿咬住唇,看疾哥哥眼中盈出笑意,「人家想回去洗澡。」这次反应快了点,她推着他的胸口,强调,「我自己一个人会洗。」

疾哥哥摸摸她,翻身举臂,从床柜上拿出个东西,繫在她颈间。

岚儿看着繫在红线上,姆指大小的卵状玉石,色泽晶盈碧绿,通体温润光滑。

她疑惑道,「给我的?」

疾哥哥用那风吹草不动的表情,很平淡的说,「这是女玉,用女性的精水和体温润养,才能养好。」

岚儿呆然,疾哥哥又继续道,「等养好了,送我。」

她听到这里如梦初醒,羞着抓起枕头砸向他,他抓住她,在她的求饶声中,缠缠绵绵吻住那唉呀唉呀的小嘴。

因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回去的时候他同样将岚儿用棉被綑成个布人棍,抱在怀里,避开僕役,循原路翻墙回去。

然后,比起叔叔是真心担心,他敢保证,眼前这位,纯粹只是为了有趣,站在后院的山茶树旁,貌似无聊,等着他经过。

懒懒这次没被他遮着眼,自然同样也看到了那抹赤红衣色。

「瞧你这样,真像个採花贼啊。」略为低沉的嗓音,疏懒斜在肩头的长髮,为人长辈,却没半点正经的仪态,总是任性妄为,不顾他人想法。

「母亲早。」

「姑姑。」怀里小人儿挣扎着,语气惊慌,但她没穿鞋,此时仪容也不宜见人,他手臂紧了紧,没让她落地。

「好一阵子没看到小岚了,最近如何?」

懒懒躲在他怀里,细声细气道,「岚儿很好,谢谢姑姑关心。」

「小岚真乖,一直当爹爹的小宝贝不是很好吗,可惜妳娘坚持要办妳的成年礼。妳看这一办,什幺阿猫阿狗的都跑出来了,很烦人吧。」

「...」

「如果小疾欺负妳,妳也别乖乖任他欺负,要欺负回去知道吗?」

「...好的。」

「他个性太黏人了,如果妳觉得烦,也可以打打他,骂骂他,他不会怎样,还会很高兴的。」

「...明白。」

「我如果没猜错,咱家小疾应该还是个在室的,技巧难免生涩,小岚如果不喜欢不舒服,一定要讲出来。」

「...知道。」

白疾脸色发青,怕母亲再讲出什幺乱七八糟的话,一脚踏上墙头,「我先送她回去。」

落到邻家后,母亲的声音,继续凉凉从墙后传来,「即使年少体强,仍要纵慾有度啊,瞧你姿势歪成什幺样子。」

噗哧一声,低首,小人儿捂着嘴,看着他,眉毛弯弯,眼儿弯弯。

他恶狠狠盯着她,「我欺负妳?」

「嗯哼。」她看着他,微微点头。

「我黏人?」

「姑姑好了解你。」她无视他威迫的目光,坦然蕩蕩。

「我技巧生涩?」

她低低笑出声,摇首,「人家不知道。」

他臂上力道加重,表情认真,「勤劳尚能补拙,懒懒可愿陪我?」

「好啊。」不假思索,她飞快答道,待意识出他话里的意思,她羞红了脸,绞着手,他握住她的指尖,眼里眉间,尽是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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