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楚立刻看向白熊。白熊瞬间扯断了牧远征的右臂。牧远征嘶声力竭地大叫,然后喘着气说道:“没有用的。我死也不会放你进天心市的,死也不会。”
白熊又扯断了牧远征的左臂。一群毒蛇闪电般游过来,咬噬牧远征肩膀处的断口。他痛得来回滚动,不停大叫道:“没用的,我死也不会告诉你。”
武楚闭上眼睛,任由群兽蜂拥而上。一会儿之后,牧远征便被吞噬一空。他走到一边,指挥群兽撞击城墙,试图引起城内人的注意,但没有效果。
一个多小时后,他拦住一辆要进城的小车子。车里坐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武楚盯着他的眼睛,厉声说道:“告诉我,怎么进城?”
这个人很坦率地一笑:“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进城,就可以进去。如果你觉得不行,天心市大门永远向你关闭。”?“什么意思?”
“天心市不需要任何仰慕者。它只欢迎有资格的人。你需要告诉自己,你有资格拥有它,然后你才可以进入它。”?“你的资格是?”
“我在这儿出生,我在这儿长大,我是天心市的,天心市也是我的。”
“告诉女王陛下,她要找的武楚来了。”
“武楚?我知道你。但是我敢保证,女王陛下即便知道你来了,也会在城墙另外一边静静地看着你,看你能不能进入天心市。这是一个考验。”
武楚放他没入冰冷、厚实的城墙。他爬上一棵树,睡了一觉。
在晨曦照射到他眼上、露珠滑落到他唇边时,他醒了。他立马想到:牧远征肯定会料到他会去拦人问明情况。那他当时有什么必要死也不告诉他?
“他知道我进城的资格在哪里,还是,他只是在以死扰乱我的心智,让我没有办法靠自己进城?如果是前者,说明这个资格不难找到。如果是后者,他的目的何在?”
“如果是后者,我进不了天心市,但并不妨碍女王抓住我,同时释放无辜的人。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他都死了,他这么自私,还指望得到什么好处?”
武楚摇摇头,想不明白。他爬下树,凝视着冰冷的城墙,好像看到了城墙另一边已近暮年、神情癫狂的女王。她在冷冷地看着自己。
“为什么我就进不了天心市?”
“我不稀罕天心市。我下意识里认为天心市是一个肮脏的地方,其中以天心市中心的雪宫最甚。我不喜欢那个躲在深宫中、垂垂暮已的老巫婆。”
“虽然天心市是肮脏的,但是跟我无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占领它,完全拥有它,从而可以随意清洗它,改造它。我一直把自己当成雪国的外人。”
“我是因为要救人才来天心市的。但是如果牧远征的地下实验室就在京都省,我肯定不会来天心市让人抓。天心市附近一片雪原,无边无际。进入它,我才能最快地被抓,才能最快地救人。而现在,女王可能已经知道我了。我就更没有理由进入天心市了。”
“我找不到一个理由在天心市街头出现。我没有这样的**。天心市于我,根本不重要,甚至可有可无。所以,我走不进去,我走不进去。”
……
每天都有人丢东西给他吃,这样他不会饿死。他凝视着冰冷的城墙,思索了三天自己一边的各种可能。然后,他不知不觉地转向牧远征一边。
“他肯定不知道我的资格在哪里。如果他都知道,我会不知道?他只是用死来扰乱我的心绪,迷乱我的视线,让我看不清实际情况,或者延迟我发现资格的时间。”
“他是这么的自私。他已经死了,他的计划绝无可能实现,即便实现了,也跟他无关。在死之前,他还要这么算计我,为了什么?”
“他要报复我。报复我,无非让我活着,但是受尽折磨,或者一点点杀死我,让我痛苦得无以复加。他以死可以换来这些吗?怎么换来?”
“他肯定还有潜藏的帮手。他的死对这些人有什么帮助?他的死会促使这些人来帮他报复我吗?这些人应该更希望我活着,继续他们的计划,怎么会折磨我?”
“牧远征那么自私,他肯定不会考虑残留的帮手们。他只想对付我,他只想狠狠地惩罚我。他不关心其他人。如果他已经死了,雪国是女王还是皇帝当权,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
为此,他又思索了三天。毫无结果,他重新转向自己一边。三天后,他又转向牧远征一边。只过去一天,他就想不下去了。他爬上一棵血梧桐,睡着了。
当睁开眼时,他的内心十分平静。他看着没有边际的雪原,深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开始幻想自己的下一站是什么。
“离开雪国,或者去一个温暖的雪国城市,住到厌倦为止?或许都不可能。女王的禁卫军可能潜伏在远处,在默默地等着他。”
“也许召唤再多的野兽来保护,也没有用。野兽始终斗不过人,更斗不过一个国家。难道我真的要死在雪国吗?不,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如果非要死,我也要更靠近魔国一点。”
他看了一下远方,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魔国在哪个方位,他现在都分不清了。他抬起左脚,却不知道应该落在哪个方向。
“这一脚落下,我可能就会死。”
他扭头回望冰冷、厚实、高不见顶的城墙,呆住了。一会儿之后,他转过头,嘀咕道:“这里真是一个讨厌的地方。我就是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