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啊。
“你以为躲在这种地方就我就找不到你吗?哼!想不到你竟如此无耻下贱,用这种卑鄙荒唐的方法勾引皇上蛊惑君心。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我冤枉……谁,谁是皇上啊,你又是谁啊?”谢泽铭僵直着身体装糊涂。他虽然怕得要死,但他的大脑已经从震惊中快速恢复并高速运转起来,他一向越是情况危急,脑子越管用。
楼外有皇帝派来看守他的护院,但是既然被人摸了进来,可见两者水平的差异。如果贸然求救,结果极可能是他自己的脑袋先搬家。身后那人虽是来者不善,但毕竟没有一见面就把他做成一碗热腾腾的刀削面,也就是说他还有利用价值,一时半刻没有生命危险。想到这里,谢泽铭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不记得我了?”身后的人有些愤怒。
谢泽铭拼命在脑子里想啊想,谁有这么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呢?等等,好像有些印象,不是声音……但是还得确认一下……
“我……我……对不起,你能不能给点提示?”谢泽铭拖延时间。
一只手扳过他的下巴,谢泽铭终于看见身后的男人长得什么模样了,久违了那一张让天下有夫之妇一见便想红杏出墙的超级俊脸。
“你是……韩……韩若谷!?”这是他来北宋看到的第一张脸,想忘记都难。不过,这个可恨的勤务兵干嘛跟他过不去?
“哼!”韩若谷表情仍旧冰冷。
“先声明啊,刚才你对我的指控是冤枉好人啊,我确确实实连你们皇帝长得是圆是扁也不知道!”谢泽铭信口瞎说,手却以缓慢的速度伸向了桌子上的一瓶药(他的手开始是被制住的,但韩若谷松手去扳他的脸,他的手便自由了)。本来那是给赵佶准备的,既然韩若谷比较急,就先紧着他用吧。
“少装糊涂!皇上今早召见我了,提起你那表情别提多兴奋了。又听说这清净楼里出了一个神仙,两下一联系,还不知道……咦……”韩若谷的话音未落,手里的匕首已经滑了下去,掉在地板上,发出哐当一声。紧接着,韩若谷自己的身体也滑到了地上。
“哈哈!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我真是想死你了!”
谢泽铭得意的大笑,将手里的药瓶盖好,又将鼻子凑在韩若谷脸上嗅着:“那天晚上你操我操得够爽吧?要不是你靠**得这么近,我还真闻不出你的味道呢!而你呢,第二天居然装出跟我素不相识的模样!要说卑鄙,小弟怎敢跟你比?”
是你自己装出跟我素不相识的!
韩若谷想反驳,可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原来谢泽铭为了防止赵佶被他压在身下呼救,特意在软骨香里又加了哑药。
韩若谷心里后悔。他自从知道谢泽铭有特殊才能(会飞)后,觉得要是能为他所用,在战斗中确是不可多得助力。但如果谢泽铭不肯归顺,纵然舍不得也要杀之,免得为敌人所用。他今日来此,原想的是制服谢泽铭后,好好教育兼劝降。
也是他脑子里留有谢泽铭“虽然狡猾,但是贪生怕死力弱可欺”的错误印象,竟一不留神而落入谢泽铭的手中。
谢泽铭又低声笑道:“老实告诉你吧!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媳妇的,对你们宋朝的昏君半点兴趣也……呵呵,我是想要他的几副字画回去欣赏欣赏。可是那个昏君竟然mí_jiān我在先,qiáng_jiān我在后,这口气我无论如何咽不下!还有你,也是一样!哈哈哈哈!既然今天你送上门来,就别怪我……”
他正说得高兴,突然听到外面隐隐有人声,还有人嗒嗒的走上楼来的脚步声。
谢泽铭现在等于是被软禁在清净楼里,连服侍他的青儿都换成了一个陌生人,敢如此肆无忌惮、不慌不忙的走来的大约就只有赵佶了。
谢泽铭立刻的把眼睛瞪得贼大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的韩若谷拖到床底下,又把韩若谷那把匕首也一起扔了进去。只听“嚓”的一声,匕首没入地板——果然锋利无比。谢泽铭藏好韩若谷,将那瓶无声软骨香纳进了袖子,坐在书桌旁边,拿起张君房所撰道教着作《云笈七签》装模作样的看起来。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王黼和赵佶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谢泽铭故意装出冷冰冰的样子,不咸不淡的应付他们。赵佶对上次把他弄昏过去到底心里有愧,说话也陪着笑脸。
王大学士老油条了,一眼就看出这小两口在闹别扭,这种时候最忌讳有高瓦数灯泡在旁,何况接下来多半还有儿童不宜的限制级画面,于是王大学士在床下韩若谷殷切挽留的心声中,不负责任的摸摸鼻子出门而去,临走还自作聪明的把离房间比较近的几个侍卫都叫走了。
于是,赵佶也睁着和韩若谷一样贼大的眼睛,难以置信的软倒在床上。
他居然敢对自己这万人之上的真龙天子下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谢泽铭不是红尘中人,对皇帝使用这种手段也太过匪夷所思了!赵佶现在的心情,就如发现兔子居然敢吃老虎一样震惊。而自己就是那头要被吃掉的老虎的事实,更是让他感到难以抑制的悔恨和悲愤。
谢泽铭并不急着上演王子复仇记,而是露出他道骨仙风牌微笑:“陛下!您虽然贵为天子,可贫道方外之人,并不在你管辖之中。你怎可凭借权势羞辱于我,不但霸占贫道的仙器不还,还强夺我多年修炼得来的仙气?”